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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慢帶著雞回去了,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有了大公雞,陸錦澤的蜈蚣大法應該就會失效了吧?
已入夜,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晚星看到前頭有兩個丫鬟搬著一個冰鑒往某個偏僻院子去,便隨手將五花大綁還堵了嘴的大公雞藏好,免得被人恥笑新上任的大奶奶腦子有病要在優雅的院子裡養雞,順帶連累了自家謫仙一般的大公子。
「這是誰要用冰鑒啊?」
「姐姐不知道?」其中一位說話的小丫鬟悄悄看了蘇慢慢一眼,欲言又止。
晚星皺眉,氣勢斐然,「讓你說就說。」
「是江畫紗,她不知道怎麼得了二公子青眼,二公子不僅單獨給她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還讓人從庫房裡給她拿了好多好東西呢,這個冰鑒就是其中之一。」
丫鬟說著話,嘴裡泛著酸。
蘇慢慢聽罷,身體僵硬了一會兒。
江畫紗和陸錦澤終於還是相認了。
從陸錦澤看到輪椅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想到的。
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他們之間還有彼此,那是一種天賜的聯絡,是一種天然的親近關係。
夏日的風突然變得喧囂。
那一刻,蘇慢慢莫名感到一股無法排解的孤獨感來。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壓抑、窒息,蘇慢慢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她努力的想將空氣吸入肺腑之中,可胸腔裡鼓脹脹的,極其憋悶,眼前的光線層層疊疊的晦暗下來,她幾乎站立不穩,往後倒去。
「蘇慢慢!」
她聽到晚星焦急的聲音,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的身體如灌了水泥般沉重,只有躺下來才行。
晚星將昏迷的蘇慢慢帶回清竹園。
陸硯安坐在輪椅上,神色陰冷地看著躺在羅漢榻上,面色慘白的小娘子。
「怎麼回事?」他看著晚星,周身冷戾,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
晚星已經感覺到了,自從她家公子醒過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變得讓她感覺……十分恐懼。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之上,幽暗燈色下,那張臉依舊皎潔的猶如神佛觀音,可給人的感覺又如地獄惡魔。
一張佛臉,一顆魔心。
晚星的心中突然冒出這八個字來,她渾身冷汗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是,是突然暈倒的,就是在路上碰到兩個搬著冰鑒的丫鬟……」晚星磕磕絆絆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二公子似乎是瞧上江畫紗了。」
男人轉動著手裡的佛珠,長久的沒有說話。
「去喚醫士吧。」
終於,無盡的寂靜中,男人開口了。
「是。」
晚星一身冷汗的起來,趕緊跑了出去。
陸硯安轉頭看向躺在那裡的蘇慢慢,她似乎是在做什麼噩夢,臉上都是冷汗,小臉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很糟糕。
輪椅無聲地滑到蘇慢慢身邊。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從她滾燙的額角一寸一寸地滑到下頜處,然後順著那纖細小巧的下頜收勢,慢條斯理的重新放回到輪椅把手上。
小娘子微微張開嘴,像是在說什麼話。
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楚。
夢魘了。
蘇慢慢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圍什麼都沒有,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四周都只有她一個人。
那種孤獨的窒息感再次湧來,睡夢之中,她在輕輕啜泣。
滑出一半的輪椅聽到身後的響動,微微頓了頓。
陸硯安稍稍偏頭,看到了她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