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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將頭微微後傾,便能看到裴衍洲那眼中濃鬱的墨色,明明是淺色的眼眸在昏昧的燈光下卻比夜色更吞噬人心,
她猛地心悸了一下,想要躲開,可裴衍洲早已將她固定入了自己的懷中。
沈月溪在他的懷裡,渾身僵住不敢動彈,小聲提醒著:「小心你的……」她顧忌著還在廳裡,不敢將那個「傷」字說出口。
裴衍洲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單手箍住她的柳腰,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沈月溪眼睛瞪大,魂都要飛出來了,雖然是在將軍府,可他們尚在前廳,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唔……」沈月溪嗚嗚咽咽著,又不敢用力去推裴衍洲,只能由著他將淺嘗轉為了纏綿,直到後來她喘不過氣地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臂彎裡。
沈月溪吸了好大一口氣,方緩過來,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氣往後逃出裴衍洲的懷抱,氣得不顧形象直跺腳:「裴衍洲,我們還在廳裡呢!你再這樣,我便真的不理你,同阿耶回沈家了。」
裴衍洲眸色一凝,又重新將她拉入了懷中,「阿月,你要記住,你的家在我這,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回沈家,更不許離開我。」
「你……」沈月溪想要掙扎,卻被他按在了懷裡,鼻息間是淡淡的血腥味,她立刻便知道他的傷口又崩開了。
「放開我,我們先回房。」她得重新為他處理傷口。
裴衍洲卻將她壓在懷裡壓了良久,才慢慢鬆開——她不知道就在方才她提離去時,他的眸色比之前更瘮人。
他略微彎腰便將沈月溪抱起,直接將她抱回了房間。
「你放我下來,你不要命了……」沈月溪急得想要掙扎,卻又不敢動,生怕他的傷口裂得更厲害。
裴衍洲低頭看著急得臉紅又乖巧縮成一團的沈月溪,彷彿她這樣便不會牽扯到他的傷口一般。
他唇角輕揚,便這樣將她抱回了房間。
待到房門一關,沈月溪雙腳著地,如那急了要咬人的兔子,杏眼圓睜,板著臉對裴衍洲說道:「你給我坐好,把衣服脫了!」
裴衍洲沒有絲毫的遲疑,而在他的玄衣之下是血水浸紅的紗布。
「阿月還想要我做什麼?」身上包裹著紗布的重傷男子容貌珺璟,坐在那裡神情裡竟有幾分勾人,低沉的聲音將話說得悱惻。
沈月溪微紅著臉,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重新為他換了紗布。
見他又要抱自己,那雙杏眼裡有了霧氣,她心裡發急,哽咽地說道:「還請衍洲好好對待自己的身子,我……不想再看你流血了。」
裴衍洲頓住動作,見她為自己急紅了眼睛,看著真像只白兔,他到底沒捨得讓她難過,應了一聲「好」,終是什麼也沒有做的攬著她躺下,與她躺在床上抵足而眠,睡了難得的安穩覺。
次日醒來時,沈月溪迷瞪了一下,見著裴衍洲正要為她擰巾帕,連鞋也不及穿,赤腳跳到地上,「你不許動!我自己來!」
光著腳丫的女子急急衝上來,奪過他手中的巾帕,他垂眸便能看到她圓潤白皙的腳趾,可愛得想要付之一吻。
裴衍洲見沈月溪雙手費力地擰著巾帕,奈何她力氣太小,擰了半日都未擰乾,她笨拙地將濕漉漉的巾帕擦在臉上,清水順著光滑的臉滴落到雙峰之間,沾濕了一片,白紗衣隱約,是山水煙熅的嫵媚春色。
清晨最是火重時,男子的眸色暗了又暗。
沈月溪洗了一把臉,清醒許多,昨夜被裴衍洲攪得忘記問陳氏父女之事,如今細想起來,才發現不少蹊蹺之處,她些許猶豫著問道:「昨日那兩人……」
「阿月想要如何處置?」裴衍洲眼皮亦未抬一下,並不在意。
「他們……郎君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