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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有了動作之後,班上還在爭分奪秒默讀課本的同學見此也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桌椅碰撞,你推我擠,嘻嘻哈哈地往操場上走去。
祁輕筠也跟著人潮往外走去,鍾雪盡緊跟在他身後,被人潮擠得頭暈腦脹,腦袋不停地往祁輕筠後背上撞,像個不倒翁似的晃來晃去,腦門都磕紅了。
祁輕筠被他擠得不耐煩,輕嘖了一聲,長臂一攬直接將鍾雪盡固定進自己的懷裡,順手用掌心拍了拍鍾雪盡的腰,居高臨下地掃了對方一眼,語氣很冷:
「看著點路,別老往我身上撞。」
隔著一層校服布料,祁輕筠很明顯的感覺到溫涼的鐘雪盡身軀一僵,聞言乖乖垂下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睫,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總歸是老實了。
祁輕筠見他不鬧騰了,也就懶得再理他,等到人群空曠處就把人放開了,自顧自想著昨天晚上的問題,沒有注意到鍾雪盡陰鬱到幾乎有些偏執的眼神。
操場上各個班級的同學大部分已經站成一排,不同年段的各個班級打頭的那個同學都高舉著一個牌子,示意還未集合的同學儘快找到組織。
祁輕筠因為身材修長高挑,所以很光榮地成為了那個舉牌子的倒黴蛋,認命地舉起牌子,視線不由自主地瞟向主席臺前,見祁有歲正吊兒郎當地站在校長身邊,手裡還拿著一張紙,時不時敷衍地應兩句,顯然沒有把校長當回事。
他顯然不是很想在眾人面前念檢討,何況是對祁有歲和鍾雪盡當面道歉,以至於在接過話筒時,滿臉都散發著「老子很不高興」的氣息,怨念都要隔著三四米撲倒祁輕筠臉上。
祁輕筠不由得想到昨天他踹鍾雪盡的那一腳,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忽然覺得呼吸有些不暢,用力咳嗽了幾下,下意識地扯下了口罩,大口呼吸著新鮮口氣。
而恰好在這個時候,祁有歲已經開始念他的檢討書,在漫不經心、毫無誠意地念到「今天我要向祁輕筠,也就是我的同班同學道歉」這句話時,下意識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班級最前排的祁輕筠。
這一看,不其然和正扯下口罩的祁輕筠對上了視線:「」
「」
祁有歲話筒裡本該要傳出的「同班同學」四個字瞬間消音在收緊的嗓子裡,目光在對上祁輕筠臉龐的一瞬間,一對眼珠子瞪的幾乎要凸出來,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半晌才驚愕地擠出一聲氣音,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
「爸爸?」
「」
「」
原本嘈雜伴隨著竊竊私語的操場上,因為祁有歲這一聲石破天驚的「爸」,頓時變的鴉雀無聲,靜的只剩下秋風吹落葉的簌簌音調,無言的尷尬滲透進人的四肢百骸,令人後背一緊,頭皮發麻。
空氣似乎摻雜進了粘稠的膠水,變的凝重滯澀,幾乎要呼吸不上來。
無數的眼神落在了沉默的祁輕筠身上,沉重的像個大山,要是換個人,幾乎就要被這樣的目光壓彎肩膀。
然而,祁輕筠面上卻沒有任何尷尬和無措的表情,慢慢反應過來後甚至還直接對上祁有歲一臉呆滯,活像見了鬼搬僵硬愣怔的臉龐,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挑了挑眉,壓低聲音道:
「乖兒子,再叫一聲給父親聽聽呢?」
第9章 你能抱抱我嗎?
祁有歲在全校師生面前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幾乎是逃一般光速離開主席臺,臉臭的像誰用腳踩他爸媽遺照上了,惹得目睹了這幅畫面的同班的十班同學紛紛低下頭,雙肩抖動,一副想笑卻只能憋笑的痛苦面具模樣,餘光還不忘向祁輕筠投去崇拜敬佩的視線。
畢竟祁有歲之前在三中的名聲和他的脾氣一樣臭,打架抽菸欺負把妹等行為如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