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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媽快急瘋了,現在她已經住院了。」
「我舅媽就在三院,她說白曉雨怕是……」一個女生露出憂傷的神情,搖了搖頭。
死亡的恐懼在他們的眼中交換。
他們已經是完全能夠理解生命逝去這個意義的年紀了。尤其物件還是活生生的,一個身邊的女孩。
而後,班主任在班會上正式宣佈了這個訊息。
「現在白曉雨需要靜養。我可以理解大家想要一起去看望她的心情,但她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見那麼多人。」
而後老師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大家在一本筆記本上寫上給白曉雨的話,由學生代表去醫院探望。
到了下午,筆記本便開始在班級傳遞。傳到羅清溪手中時,這本本子已經被寫了一大半。她翻開前頁,大多寫滿了同學們的祝福「一定要好起來!!」「我們等你回來!!」「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又翻了幾頁,找到了顏岸寫的話。他寫的是:這學期聯歡會上你的歌單,我想先預定一首《星光下的飛行》。
《星光下的飛行》是譚筠的成名曲之一。羅清溪暗想,白曉雨也是譚筠的忠實歌迷。也許像顏岸這樣面對病人輕描淡寫不提病情,才是最合適的吧。
到了第二天,老師指定了顏岸與羅清溪做學生代表,並把這本滿載著班上同學祝福的筆記本交給了他們。
「我跟白曉雨家長都說過了,你們明天直接過去就行了。」
為了這個任務,老師特意給他們放了半天假,讓他們早上出來後直接去醫院看望白曉雨。
那天羅清溪出來的很早,她和顏岸約好了在公交車站碰頭。
這是一個充滿霧氣的清晨,路邊的花圃被露水所浸潤,梧桐樹下萌發了新的蘑菇群,一切都透著清爽而新生的氣息。可她的同學即將不久於人世。
羅清溪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揹包,裡面的筆記本是班上同學的心意,高中同窗的情誼。她不知道見到白曉雨後該說什麼,任何言詞在病痛面前似乎都是輕描淡寫的浮塵。
她依然能清晰地回憶起白曉雨的歌聲,她的聲音甜美而稚嫩,技巧尚有欠缺卻富有激情。她喜歡她唱歌的樣子。
這學期的聯歡會,真的還能看見白曉雨再度歌唱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鼻子發酸。
一個身影從霧氣濃重的街角出現,它動作敏捷而流暢。羅清溪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而後她看清了它。那是一隻貓。
這隻貓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但在靠近時突然停了下來。它注視著她,那雙金色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
「你是誰?」
羅清溪的腦海里出現了這樣的問候。這並非是聲音,而是一個出現在腦海里的意志。清晰而又不帶任何情感。她下意識地左右觀望,沒有任何路人在街上。
「你是誰?」這個語句再度在腦海中出現。羅清溪突然意識到,這是眼前的貓在問她話。
這……不可能。
就算是高中生,羅清溪也早就過了幻想的年齡。貓絕不可能說話。這不可能。可腦中的問話是真實而明確的。她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眼前的貓,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一隻美麗的貓,它的金色眼眸就像是火焰中最純淨的顏色,它的皮毛光滑而富有光澤。它注視著她,羅清溪竟然覺得它看起來英俊而肅穆。
「你在觸碰你不該碰的禁忌……」貓顯得有些困惑,「你是怎麼搞的?」
貓在她腦海里這麼說。她雖然懂每個詞的意思,但卻完全不懂它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沒醒嗎?還是說她只是在一場夢中。但她能聞到空氣中泥土與露水的味道,她聞到牆後樓上居民窗裡飄出的早飯香氣,這些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