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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趙元善服侍母親睡下，便同驚鵲在幾個隨從下回了裴府。

裴敬甫今夜應當是在府中。

回府後，還未接近臥房，便看到裡面燈火通明。趙元善在門口停下，這麼晚了，難道裴敬甫還未睡?

只是停頓片刻，趙元善便推門進去，一進門便看到裴敬甫正坐在桌邊，見她進來，便瞧著她。

那日之後，&ldo;和離&rdo;似乎就被二人拋之腦後再未提及。

趙元善道：&ldo;你怎麼還未入睡?&rdo;

&ldo;我在等你。&rdo;

趙元善一愣，若是她今夜不打算回來了，莫非他還真的要等上一夜不成?

沉默須臾，趙元善道：&ldo;不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rdo;

&ldo;謝我什麼?&rdo;

&ldo;我知道皇上巴不得將我趙家連根剷除，如果你沒有與皇上商討過什麼，他不可能只將趙家其他人發配到京師千里之外。&rdo;

起碼，她一直以來的走向並不是全然白費。

裴敬甫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趙元善接著問道：&ldo;那我哥哥呢?&rdo;

她太瞭解楊佑，他不可能允許有威脅存在，更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哥哥。不過接下來裴敬甫的回答卻讓她有些意外。

&ldo;皇上的意思，有罪的是你父親，與你哥哥無關。&rdo;裴敬甫道，&ldo;你哥哥上陣殺敵，若是能一舉擊退韃靼人，他依然是他的五軍大都尉。&rdo;

趙元善狐疑的看著他，半信半疑。

即便裴敬甫這麼說，趙元善也不相信楊佑真的會如此&l;大度&r;。即便楊佑真的&l;大度&r;的放過哥哥，以哥哥的性子，他日凱旋得知真相，必定也無法接受。

&ldo;裴敬甫，我想求你一件事。&rdo;

&ldo;你說。&rdo;

&ldo;我只想求你保我哥哥一命，哪怕……不做那什麼五軍都尉。&rdo;

裴敬甫若是想做到的事情，絕對可以做得到。憑他現在的地位和權利，若真能幫他保下哥哥的性命，並不是不能做到。

裴敬甫看著在他面前卑微懇求的她，一瞬不瞬。

她也不信剛才的話。

楊佑的意思的確是授意趙元赫擊退韃靼繼續回來做他的五軍都尉‐‐但實際上，也要等趙元赫是否能平安歸來。

楊佑將這件事派給了他。意思十分明確，便是要趙元赫死在幽州。

包括趙震的妾室岑氏腹中懷的那個，若是生下來是個男孩，也不能活著。

楊佑算的太細，根本不可能會留下禍根。當初趙震替他剷除皇位上的羈絆，便是沒有留足後路，楊佑既然知道這一點，就會避之而行。

&ldo;我也有一個要求。&rdo;

趙元善不明所以：&ldo;什麼?&rdo;

&ldo;日後，安心跟我好好的在一起，不得有二心，我會護你無恙。&rdo;

趙元善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她現在能依靠仰仗的只有裴敬甫，母親和三夫人被發配千里之外，若是能仰仗著裴敬甫照拂，也總比沒有好。

&ldo;好。&rdo;趙元善答應道。&ldo;還有一件事，明日，我和我母親，想去看望我父親，將死之人，妻子兒女總要去送最後一程。&rdo;

裴敬甫道：&ldo;好。&rdo;

作者有話要說： 得，本來還以為月底能完結呢，然後發現還有好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