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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忠像被踩了一腳的長條蟲子,扭曲著,笑笑,「我說的……是,實話。」
夏千沉揚手還要抽,忽然鍾溯一聲悶哼。他抬眼一看,一個爬起來的壯漢握著落地燈燈杆,喘著粗氣,嘴裡罵罵咧咧。
鍾溯此前還帶傷,這一掄下去,臉色煞得白了。
「草。」夏千沉罵了聲,殺人的目光望向鍾溯身後那人。
他甩開鍾溯的手,跨過地上的徐忠,「誰他媽給你的膽子。」他對握著燈杆的壯漢說。
落地燈的燈杆是空心的,但那力道不淺,燈杆甚至癟了一小截。夏千沉拎著甩棍,一腳把人踹牆上,下一棍就要往太陽穴上招呼,鍾溯可能是這個客廳裡唯一一個理智尚存的人。
地上的徐忠還在咒罵,背臺詞似的,一句句都在說林安燁活該,說林安燁帶著領航員一起死,是殺人犯。
在那個棍子掄到壯漢的太陽穴前,鍾溯一胳膊環住夏千沉的腰,把他整個人拉到自己懷裡,圈住、固定住,挨在他耳畔說:「別搞出人命!」
徐忠在地上大笑。
但畢竟他們人多,已經有三四個人爬了起來,眼下夏千沉快瘋了,鍾溯的後背開始隱隱作痛。這時候鍾溯快速把一個什麼東西在夏千沉手心摁了摁,夏千沉恍然扭頭看了他一眼。
那三四個人有兩個拎上凳子,有一個去了廚房,約莫是要拿刀。
鍾溯說:「先走。」
夏千沉點頭,一個巧勁兒把甩棍收回來。
那群人哪裡願意捱了揍還放人走,一路追他們從五樓到一樓,鍾溯跑在後面,踢開最近的一人,順手把摩托鑰匙丟給夏千沉,「騎車!」
夏千沉接住,一個漂亮的翻身跳上車,點火,鍾溯跟著躍上來,減震一沉。
轟的一聲,在漆黑的市郊窄街,山地摩託疾馳而去。
他不知道該往哪裡騎,總之一擰油門就走了。也不知道騎了多久,夏千沉沒有時間概念,一直騎到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夏千沉減速。
「你後背還好嗎?」夏千沉問。
鍾溯的腦袋擱在他肩上,悶悶地嗯了聲。
「現在怎麼辦。」
鍾溯還圈著他的腰,「沒事,這個現在在我們手上。」
鍾溯手裡是個巴掌大的運動款攝像機。
「他們故意惹怒你,就要拍你破門而入,所以你剛開始用棍子抽徐忠的時候沒有人攔。」鍾溯的氣有些發虛,卻還是堅挺著在給他解釋。
鍾溯接著說:「賽會那個姓霍的,應該是給了我們徐忠的號碼之後就安排了那些人,沒事,他們不敢報警,敢接這種活的,身上都背著前科。」
夏千沉摩托停好,接過攝像機。
兩個人摘了頭盔,在星空下的路邊馬路牙子坐下。
夏千沉自嘲地哼笑,「我真是……怎麼沒把他打死。」
「你下手怎麼這麼黑。」鍾溯抬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我要不攔著,你真把徐忠打死了。」
「你攔我幹嘛,他那麼說林安燁。」夏千沉氣不過。
鍾溯笑笑,把攝像機拿過來,「行了,嘴上逞能。」
確實是嘴上逞能,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後怕的,那會兒自己確實失了神智,滿腦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說我爸」。
可能是從小沒有自主發出過「爸爸」這個音節,他自始至終,說的都是「林安燁」三個字。
鍾溯把攝像機揣口袋裡,側過身,擁住他的肩膀,「好了,沒事了。」
「嗯……」夏千沉垂著腦袋,順軟的頭髮擋住了上半張臉,「可是事情還沒解決。」
「起碼證明瞭問題不在我們身上。」鍾溯把他環過來,讓靠在自己身上,「徐忠肯定出了問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