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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先生。
滿腹學識都餵到了狗肚子裡。
林岱岫也懶得跟這隻懶貓兒理論,把小貓兒一拎,扔到西園,從此教秦晚妝習字的重任便落到鶴聲頭上。
「漂亮哥哥——」
「我寫好啦。」
小姑娘蹦蹦跳跳蹭到鶴聲身邊,踮著腳想往上瞧瞧,大抵是常年病弱,小貓兒現在還是矮矮一隻,鶴聲把她抱起來,放到旁邊的軟榻上。
藍皮書冊裡掉出來張白紙,鶴聲俯身撿拾起來,微微掃了一眼,怔了一會兒,把白紙扔到桌子邊角,抿了抿唇。
那是江曲荊寄給秦晚妝的信。
他有些厭煩。
他覺得江曲荊實在太礙眼了。
若非怕引來京師的人,給秦晚妝帶來麻煩,他現在就想去湘王府再給江曲荊補一刀。
「怎麼了呀——」
久久沒有聽到漂亮哥哥誇她,秦晚妝有些失望,抬起小腦袋對上鶴聲清清淺淺的目光:「漂亮哥哥,我寫得不好看嗎?」
鶴聲瞧著小貓兒,揉了揉她的長髮:「好看。」
他拈起白紙一角,平鋪在小貓兒面前,眉眼含笑,嗓音溫和得詭異:「往往記得這個嗎?」
秦晚妝探出小腦袋。
呀,是她看不明白的那封信。
日子過得實在久,她都快要忘記了。
她乖乖巧巧說:「我記得這是幾個月前的信,誰送的呀。」
鶴聲輕輕笑笑,點起火石往炭盆裡一扔,焰火燎燎而起,他隨手把白紙扔進去,白紙邊角被火舌捲起,剎那間變得枯黃焦灼,很快化成灰燼。
燎燎火光映得少年人容貌愈發穠醴,漂亮得濃墨重彩,那雙溫溫柔柔的桃花眼裡好像藏了亙古的瑰麗傳說,他眉眼彎彎,答秦晚妝的話,嗓音溫溫柔柔:「不是什麼緊要人,路邊的髭狗罷了。」
秦晚妝覺得漂亮哥哥說得很沒有道理。
一個人不可能在是人的同時,還能成為一條狗。
除非話本里的妖怪顯靈了。
而且,她覺得方才的漂亮哥哥有點危險。
秦晚妝眨眨眼睛,搖搖小腦袋,乖乖點了點頭。
算了算了,漂亮哥哥高興最重要啦。
她以後要娶漂亮哥哥的。
自然要完完全全遷就他呀。
想著想著,她又為自己驕傲起來。
她實在是一個很有擔當的好姑娘呢。
好姑娘坐在鶴聲身邊,雙手交疊趴在桌子上,卷翹的睫毛映著清光,整個人沐浴在熹微晨光裡,顯得格外乖巧。
漂亮哥哥提筆,對著秦晚妝圓圓的小王八字又寫了一遍,清瘦白淨的手腕上戴著檀木珠串,順勢垂落下來,顯得少年人的手愈發清雋漂亮。
秦晚妝下意識伸出小手去撥弄珠串,鶴聲手腕有些酥麻,側身低頭去看秦往往,有些無奈:「往往,不要鬧。」
「我沒有鬧呀。」秦晚妝理直氣壯。
她只是瞧漂亮哥哥的手串兒好看呢。
她指指檀木珠串:「這個好看,很稱漂亮哥哥的。」
鶴聲順著她指的方向去看,輕聲笑笑,摘下檀木珠串套到秦晚妝的小爪子上:「也很稱往往。」
他並不信神佛,只是上一世為了秦晚妝實在山窮水盡了,才習慣了往神佛這些虛幻之象尋安心。
幸得上天眷顧,他竟真等到了這樣的機遇,能慢慢陪著他的小姑娘長大。
小貓兒耳尖紅紅的,有些害羞,又實在喜歡手上的珠串,舉起來對著晝光細細端詳了許久,又扭過小腦袋背對著她的漂亮哥哥,自己一個人悄悄開心。
哎呀,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