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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光劍就被封在地下。
舒清淺之前被放了一半的血,血液一觸地面便消融不見,此時也看出不出半點端倪。
她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很是虛弱,寒氣侵蝕著她的內府,再在這裡多呆幾天,她或許會被生生凍死在這裡。
他們已經在這洞窟裡呆了很久,舒清淺不見天日,不知道具體時日,但總歸有月餘了。
那人救了她之後,便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情況,舒清淺覺得自己若是想走,對方定也不會攔著她。
可是,她現在又能去往何處呢?曾經養育她的師門現在對她虎視眈眈,一旦離開這位前輩身邊,她極有可能會再次落入倚天門之手。
她唯一的歸宿,如今是她的死穴。
直到數月前,舒清淺才陰差陽錯知曉自己的鑄劍師後人身份,也才得知隱藏在師門背後的總總算計。
舒清淺的那位祖輩是一位渡劫期大能,卻在最後以身噬劍鑄成此劍,此劍一成,其霜寒之力便可吞噬一洲之地。
舒清淺單單只是觸動了它,它的劍氣已經攪得整個封湯洲不得安寧。
她安靜地靠在角落,看著救她那人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面的陣法。
從他們進入這個溶洞至今,他就一直在研究地上的陣法。只有外界有修士入侵,他才會短暫出去片刻,回來後又一言不發盯著陣法看。
舒清淺至今都沒怎麼聽他說過話。
她甚至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麼,若是想破陣,倚天門應是有辦法的,那自己也決計活不成。
可若是不想破陣,他又想做什麼呢?
舒清淺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正巧對方回過頭來,她便渾身一凜,猛地低下頭去,盯著地面上一塊凸出來的岩石,假裝自己不存在。
白滿川說道:「出去。」
舒清淺心裡湧起一股惶恐,但依然聽話地往外挪了一挪,移到溶洞的洞口邊,怯生生問道:「前輩,這裡可以嗎?」
白滿川沒說話。
舒清淺便又往外走了一段,走進了山體的裂縫中,她已經看不見溶洞的情形了,但還是小心詢問,「這裡呢?」
白滿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面的陣法。
這陣法是封印定光的古陣法,若不是有這座陣法壓制定光,他怕是也無計可施。
好在這陣法還未被破,白滿川要在這座陣法的基礎上,融入流霜九洲陣,將定光徹底封印收入識海,壓住流霜九洲陣的陣眼。
舒清淺不知道他說的出去,要出到哪個地界才算完,沒有回應,她便在黑暗的裂縫中小步小步往外挪,反正絕不違逆他,但也絕不踏出這雪山之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底傳來一絲震顫,定光劍的劍鳴在空曠的溶洞中嗡嗡迴響,針一般地扎進她耳朵裡。
舒清淺瞳孔頓時一散,在原地定定站了片刻,隨後表情木然地回過頭,如傀儡一般一步步往裡走去。
定光劍從裂縫中升起,通體純黑,劍身沒有任何光華,彷彿還未開刃。
古陣的微光如同羅網爬滿整座溶洞,隨著定光劍的劍鳴閃爍,古劍上方另一座陣法成型,流霜九洲陣壓在定光劍之上,合著底下古陣同時壓向定光。
正在這時,定光猛地一聲尖鳴,白滿川驀然轉頭。
便見他布在洞口的結界頃刻間被劍氣擊碎,舒清淺一臉木然地站在洞口,她的七竅往外湧出鮮血,順著下頜滴落。
白滿川眯了眯眼睛,在那滴血落入陣法之時,一朵幽幽的火光忽然裹住血液,眨眼燒盡。
古陣法從地面浮起,寸寸縮小,最終如蛛絲一般裹上劍身,在玄黑色的劍刃上留下斑駁的白痕。
定光劍的劍鳴戛然而止,落入流霜九洲陣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