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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喜歡她像管教你弟那樣管教你,還是喜歡她像過去那樣對你?」許新月問他。
「當然是喜歡她像過去那樣對我。」他並不喜歡被管教,不然,也不會成長成現在的這副樣子。
要知道錢愛香雖然不管教他,但陸成志卻沒少管教他,甚至比錢愛香管教陸玉還要嚴格,他要是喜歡被管教,就不會和陸成志生分,和錢愛香親近。
「那不就得了。」許新月說,「她雖然沒有把你當親兒子,但給了你,你想要的生活。我們葉隊說過,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你不可能什麼都有,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做人要知足常樂,人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陸白接了她沒有說完的話,「你說得對,我已經擁有了我想要的生活,不能太貪心了。」
「不是我說的,是我們葉隊說的。」許新月糾正道,「我不信這些。」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安慰,強者都是提劍殺回去,雖然她不使劍,但他們葉隊使。
沒錯,這話也是他們葉隊說的。
陸白:「……」
陸白想說你都不信,還用來安慰我,轉念一想,他已經被安慰了,就不要再計較這些了,畢竟……做人要知足常樂。
至此,他的心結也算解開了。
不過,他和錢愛香到底還是生了間隙,兩人相處起來,不再同往日那般自然,親近。
這一點,並不難看出來。
連初二之後就開始忙碌的陸成志,都透過三餐短暫的相處看出來了。
為此,他特意把陸白叫到他的書房去談話。
陸白以前挺排斥去他的書房的,因為去了等於挨罵,但是這次,他卻莫名的不再排斥,彷彿一個沒了媽的孩子,突然就渴望父愛。
陸成志把他叫到書房,主要是為了兩件事,一件是為了他親媽,一件是為了他後媽,不是為了罵他。
父子倆難得和氣地一起坐在書房裡,陸白還有些不自在。
陸成志還好,陸白剛坐下沒多久,他就遞了一個木匣子給他,說:「這裡面是你親媽的遺物。」
「給我的嗎?」陸白接過木匣子,還沒開啟來看,先問道。
「給你看看。」陸成志說,「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自己留著。」
「哦。」陸白聽不出是遺憾,還是不遺憾地應了聲,然後,開啟木匣子。
木匣子不大,裡面裝著的東西寥寥幾件。
陸白一一看過,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一張黑白照片上。
照片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已經有些模糊,但還能看清照片上的人,他媽長得很好看,和年輕時候的錢愛香很像,又不完全一樣,只從照片上看,看不出來她是一個能提槍上戰場的女英雄。
但轉念一想,她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應該還沒有上過戰場,不像戰場上的女英雄也不奇怪。
那個時代很多人都長得不像能提槍上戰場的英雄,但他們都確確實實是能提槍上戰場的英雄,不是人不可貌相,是國難當頭,不得不上。
「當時,抗戰還沒有結束,能留下來的東西很少,照片更是隻有這一張,就不分你了。」
「我媽葬在哪裡?」他想去看看她,不是透過照片看她。
「烈士陵園。」陸成志說,「新華國成立後,你親媽被追授為革命烈士,葬在烈士陵園裡。」他親媽雖然是在生他時大出血死的,但也是革命英雄中的一員。
「所以,每年我生日的時候,你都要去一趟烈士陵園,不是去祭拜你在戰爭中死去的戰友,是去祭拜我親媽。」他的生辰,他親媽的死忌,他也是在知道他親媽是生他的時候大出血死的後,才知道他過往不重視他的生辰並不是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