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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必成低頭不語,他看著手裡的大氅道:「公主,這裡冷,披上吧。」
馬青荔氣惱著,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得了弟弟的諭令,竟然就開始給她說理了,她又往後退了一步,「我不要!」
梁必成這次不理會馬青荔,固執地將大氅披到馬青荔身上,就在馬青荔倔強地要脫下時,梁必成緊緊抓著衣領沉聲道:「微臣當然知道是何感受。」
他慢慢抬頭看向馬青荔,不再掩飾眼神中明目張膽的愛意,他知道有些話,此時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再說了。
「微臣只是不敢。公主可知國君賜婚之時,微臣有多歡喜嗎?」
抓著衣領的手緩緩落下,他眸子中的疼痛愈加明顯,「微臣自十三歲那年見到公主第一眼開始,心裡就再也放不下別的女子,微臣從不敢肖想,只敢默默注視著,更不敢逾矩表露半分情意。」
馬青荔震驚不已,在她的心裡,梁必成是個將心思都用在武藝和練兵上的人,不諳情愛之事,怎會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
她對上樑必成的目光,在昏暗的燭火下,梁必成的眼眸清澈,深深望著她。
好像是逃避一般地,馬青荔搖著頭說道:「你騙人,你說的若是真的,怎麼會在青弦勸阻我不要到大興和親之時持反對意見?我還記得你當時說,若大興皇帝應下了和親一事,就請青弦收回成名,若我真是你喜歡的女子,又怎麼可能輕易拱手讓人?」
梁必成道:「因為,微臣只願公主過得歡喜。可如今微臣知道大興國皇帝已有了愛慕的女子,再一次拒絕了和親,不忍公主受到傷害,這才來帶公主回去的。」
「公主,有時候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不是毀掉,而僅僅只是希望她能過得歡喜。」
馬青荔像是聽天書一般看著梁必成,這和她從小的認知不一樣,父皇曾告訴她,喜歡的東西就要想辦法得到,如果得不到就毀掉,毀不掉就毀掉得到它的人。
「歡喜?我過的不歡喜,也不會讓別人過得歡喜!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恩愛的樣子,我就是要毀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讓殺手去殺沈亦槿了,她現在恐怕早在黃泉路了。」
梁必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馬青荔,他始終認為馬青荔心底是良善的,只不過在長久的奪嫡之爭中,她的心變冷了,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冷的。
他不由質問道:「殺死沈姑娘,公主還是不會得到六皇子的心,看著自己所愛之人鬱鬱寡歡,公主就真的開心嗎?一個無辜女子死在公主手上,公主真的會歡喜嗎?」
馬青荔蹙眉,歡不歡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看著李彥逐痛不欲生,就覺得痛快!
「在奪嫡之路上,我也曾殺死了很多人,那時你怎麼不說這些話?如今反而為了一個陌生女子教訓我,不就是因為青弦不敢得罪李彥逐,這個大興的皇帝嗎?」
梁必成道:「是。我們在奪嫡之路上殺死了很多人,但那些人不死我們就得死,我們是為了活命。可是沈姑娘,她並沒有威脅任何人的性命,公主不該隨意殺人。」
馬青荔冷笑道:「你別再說了,還說什麼第一眼見我,心裡就再放不下別人,分明你眼中,我就是草菅人命的罪人。」
梁必成在心中深深嘆息,他覺得自己有些無力,再這樣下去,公主毀掉的只能是她自己,他想要再勸阻,但很顯然一時半會是說不通的。
只好先轉移了話題,仰頭看著四周,「公主,微臣先檢視一番,看我們能不能出去。」
馬青荔也不再多言,只是經過這樣一番攀談,她嘴上強硬,心裡卻開始思索,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對不對。
她很明白,即使殺了沈亦槿,她也仍然不開心,哪怕是那種痛快,也夾雜著隱隱的悲傷,她想要的分明不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