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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青荔再想起沈亦槿,好像已經沒有那麼痛恨了,想起李彥逐心中雖隱隱作痛,但也似乎沒有那麼執著了。
她低頭思索片刻,緩緩道:「今日你我若死在這裡,最傷心的莫過於青弦,除此之外不會有人為我難過。而沈亦槿死了,李彥逐會為她難過,為她痛不欲生。」她蹙眉嘆息,「其實沈亦槿的死活於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愛我的人會繼續愛我,不愛我的人依舊不愛我。」
「反正她現在也死了,無所謂了。梁必成,你說錯了,我並不心善,也不會後悔,我的善意只給想給的人。自小所經歷的爾虞我詐已經讓我沒有了那麼多的善意,所以,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馬青荔苦笑著,她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若說後悔,只可能是因為她殺了沈亦槿,李彥逐憤而起兵召國,她才會有些後悔吧。
梁必成道:「當然喜歡,公主變成什麼樣的人,微臣都喜歡,微臣也不會再勸阻公主,若能從這裡出去,公主想做什麼微臣都支援。微臣只是怕,公主對六皇子再這般執拗下去,傷害的不僅僅是旁人,還有公主自己。」
他見過馬青荔照顧受傷的鳥兒,也見過她鞭打犯錯的奴婢;見過她給街邊小孩糖果,也見過她親手餵人毒藥。不論何種姿態的馬青荔他都喜歡。
馬青荔笑了一下,「傷害我自己?我早已傷痕累累,再受傷又能傷到哪裡去呢?」
梁必成道:「公主繼續堅持和親,只有兩種結果,皇帝拒絕,公主難過,皇帝勉強答應,公主就真的歡喜嗎?公主要的是李彥逐的愛意,還是大興朝的嬪妃之位?困在這無解的輪|盤裡,公主始終不願走出來,傷害的難道不是自己?」
是啊,自從她生出想要得到李彥逐的心思後,好像從來沒有歡喜過,李彥逐若即若離,對她既不拒絕也不回應,
她心中也清楚,李彥逐的不回應就是拒絕,沒明確拒絕只不過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尷尬。
他們姐弟同李彥逐的關係也不過是互相利用,互相幫助,互惠互利,最終雙雙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本也不存在誰對誰有恩一說,李彥逐回報給召國的物資豐厚,但她卻拿著已經還清的恩情提出和親。
是她太想得到李彥逐的心了,可那顆心從來都不屬於自己,想到這裡,她自嘲道:「我知道自己始終在強求,可我卻無法放棄,我痛著,便也不想讓他好過。」
馬青荔轉頭看向梁必成,「但你讓我明白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付出也可以不計回報,甚至連愛意都可以不表露,自己痛著也要成全所愛之人。」
梁必成睫毛微微顫動,垂眸之時,已湧上了淚水,這麼多年,自己的這份無法說出口的愛意,終於得到了所愛之人的理解,哪怕她並不喜歡自己,至少,她肯定了自己的這份感情。
「可是,梁將軍,我無法像你一樣,大度地成全他們。」馬青荔轉頭,盯著梁必成,「但沈亦槿死了,也算是解了氣了,等出去之後,我便隨你回去,不再提和親之事。」
梁必成從馬青荔眸中看到的不再是不甘,而是釋然,他重重點頭,「好!」
兩人又聊起了一些陳年舊事,這種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說著曾經一同經歷的過往。
梁必成所說,十句有十句都是馬青荔,他記得她所有的喜好,也記得她所有討厭的東西,記得她每天傍晚都會安靜坐在大大的窗臺上看夕陽落山,也記得她曾養過一隻小貓,只可惜被人毒死後,她便開始討厭接觸所有的貓。
馬青荔越聽心裡越暖,「其實我不是討厭貓,我一直都很喜歡,只不過害怕付出感情後,它卻還是離我而去。」
她靠在梁必成的肩膀上,「梁將軍,我好餓,好睏。」
梁必成抬胳膊想要摟住馬青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