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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只見阿壯抱著身軀僵硬散發著腐臭味的小毛絨團,折返回一樓客廳。
「它可能只是困了——」
「小燼,它已經死了很久了。」
俞燼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
只是不願意承認。
「我不嫌棄它有味道,我只是想讓它一直陪著我。」
阿壯嘆了口氣,「把它埋了吧。埋在院子裡好不好?」
俞燼依舊不吭聲。
最終,他眼睜睜的看著阿壯把豆包放到一個精緻的鞋盒裡,往裡面放了很多狗罐頭和磨牙棒,一起埋在後院的草叢裡。
下午,他跑遍全市幾乎所有的寵物店和狗市。
沒有和豆包一樣完美的比熊。
見了幾隻和豆包長相相似的小狗,俞燼要麼嫌們毛髮不夠軟。
要麼嫌不夠乖。
這場事故發生至今,什麼都都沒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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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秋。
原本合身的校服,在骨瘦嶙峋的身軀上有些寬大,要不是他肩膀還寬些,根本襯不起來。
在學校裡,輪椅是絕對矚目的存在。
第一次挪著輪椅進入學校的時候,俞燼即便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真正付出行動的時候那種恐慌感依舊恨不得能將人殺死。
「一班的吧,暑期訓練營的時候一堆女生說他長得好看,要找他要聯絡方式,怎麼坐輪椅了?」
「好看嗎?這張臉半男不女的,跟怪物一樣,醜死了,怎麼會有妹妹喜歡這種長相的人?不如喜歡我好不好?」
「確實,臉也是,癱瘓的病肢也是,真的好噁心,噦……」
「他別是整容整到癱瘓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俞燼朝著教室移動的時候,刺耳的聲音滔滔不絕。
這個年紀的人大多對和自己不一樣的人,帶著天然的惡意。
這份惡意非常尖銳。
俞燼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低頭,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是有這張輪椅在,他再怎麼低頭,註定和「存在感低」四個字不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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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休時,俞燼溜出校園後,轉著輪椅來到附近的巷子裡,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呆滯的看著天空。
他不想回去上課,決定逃學。
因為即便回到教室,他也不可能好好上課,遭受的也是……
校服上,在地上爬行過留下的骯髒痕跡很明顯。
自從被攻擊長相以後,俞燼一直帶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
可是換來的並不是平和。
而是變本加厲的言語攻擊。
他和老師說過幾次,老師讓他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剛開始俞燼還會為此感到憤怒不公。
但漸漸時間久了,他也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然為什麼別人只欺負他一個?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句話,聽上去似乎有點道理。
如果換作以前,他在學校受了一點點欺負,父母會立刻放下工作,殺去學校給他撐腰幫他找老師理論。
今非昔比。
不知不覺,晴朗的天氣驟然轉陰。
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飄著雨。
如果那個時候,醫生沒有把他救回來就好了。
突然,腦內閃過這樣的念頭。
「喂,斷腿仔,國際學校的?」
正發著呆,突然,身側傳來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伴隨著三雙腳步聲。
俞燼猛然抬頭。
「喲,眼睛還挺漂亮,怎麼帶著口罩啊?是不是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