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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程不會像何盛遠那樣對他說不過是塊表而已,他會直接用行動來表達,比如用尖酸刻薄的嘴臉諷刺何書小題大做。
這時候選擇回去什麼事都不會有,但沈星瀾今天必須得出校園,不然這場戲唱不下去。
沈星瀾僅猶豫了一秒,他慢慢地上前半步,嘴角下垂,嗓音輕到低不可聞:「哥哥,我的表壞了,我有點難過,只是想出去放個風而已。」
風從兩人間劃過,拂過綠樹帶出嘩啦聲響,將這條小道襯託得格外寂靜。
學藝術的都很有個性,何書長相帶著點桀驁,不笑時五官偏冷,像雪裡埋著的玉,此刻臉還是那張臉,長睫輕眨間,讓人莫名有種憐惜感。
唐輝是個顏狗,心軟了半截,忍不住出聲道:「表壞了?什麼表啊。」
沈星瀾一眨不眨望著何青程:「我哥知道的。」
何青程彷彿是被火淬出的鋼鐵,抱著書不為所動:「不行。」
溫柔而堅定,絲毫不給商量餘地。
完全可以想見,等他去看完泫然欲泣的何魚回來,對何書會是怎樣的態度。
唐輝偏頭望了望何青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昔日好友似乎性情大變了不少,以往從來沒對寶貝弟弟這麼決絕過,渾身有種說一不二的氣場,他有些發怵。
於是他一聲都不敢吭。
沈星瀾很久沒見過什麼招都不吃的人了,半開玩笑似的:「這麼剛正不阿啊哥哥。」
何青程眼角餘光能把對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自然也沒有忽略何書努力上揚卻難掩低落的尾音。
他毫無波瀾,溫和道:「該回去上……」
話說了半截,在看見何書耳朵上那抹銀釘時頓住,那是個極簡風格的耳釘,很小一抹,雕的是薄荷花的形狀。
何青程罕見地靜了靜。
計劃產生波折,沈星瀾只能以退為進:「好。」
他正要轉身,何青程卻忽然出聲道:「算了,記得按時回來。」
沈星瀾轉身,愣了愣,眼睛輕眨。
對於何書而言,翻牆逃課是家常便飯,他很快憑著記憶找到之前經常出去的圍牆,爬樹翻牆一氣呵成,落地時輕盈如燕,整個過程沒超過三分鐘。
96整個系統仍然處於懵逼狀態:「接下來的撕逼劇情真的不走了嗎?」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面對這個大劇情時都選擇跟何魚撕逼,然後在撕逼中用綠茶大法優雅地茶回去。
他們這個任務世界完成任務的衡量標準一是對劇情完成度打擊,二是觀眾滿意度,三是人設完成,對於上述劇情處理方式,已經算是a極人設了。
沈星瀾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棄這個劇情點於不顧,難道就不怕觀眾不滿意,人設直接扣分嗎?
少年擦了擦手裡的灰,迎著陽光往公交車站走去,不以為意道:
「綠茶要有綠茶的樣子,正面剛是最低階的處理手段。」
「那什麼是高階處理手段?」
沈星瀾眸光飄遠,馬路上車流如,熙熙攘攘,長風呼嘯而去。
林蔭道上,唐輝拍了拍腦袋:「哎呀,主任讓咱們送材料,這都送二十分鐘了,等會兒肯定挨罵。」
他三步並作兩步加快速度往前,落在後面的何青程依舊不緊不慢:「說我有事耽擱了。」
有人頂鍋,唐輝心安理得躺平當廢柴。
兩人去主任辦公室送完資料,果不其然,教導主任那臉色陰沉得幾乎能吃人。
但在看見得意門生何青程後,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半天憋出下不為例幾個字。
剛走出辦公室的門,旁邊有個怯怯的聲音喊了聲:「哥哥。」
何青程一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