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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掛掉了電話,走出了電話亭。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任憑他的精神遊絲向四處擴散,百米之外陌生人的大喜大悲就這樣進入陳淵的精神域,陳淵沒有控制的也不想控制。
順著精神遊絲不受控制的擴散,雜亂的資訊紛紛攘攘傳到陳淵腦海中。
襁褓中的嬰兒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來提去,其痛苦較皮鞭抽體尤有過之;樓下的老人視茫茫而發蒼蒼,躺在床上任憑生命流逝;幼小的孩童被高燒折磨的神志不清;又有人在哀嘆悲莫悲兮生別離的陳詞濫調,卻是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久久不和的夫妻因雞毛蒜皮小事相互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又或者看著網上親朋好友幸福美滿,內裡暗暗不平,披上做個鍵盤衛士以發洩求不得的心情。
世間眾生顛倒覆心,貪著生相厭患老死。
陳淵不住的咳嗽起來。
冰冷的雨水打在陳淵臉上,有些微微痛感,但陳淵捂著眼睛淺淺的笑了。
誰說人間悲喜不相同,明明他孃的眾生皆苦。
別人不知道,反正陳淵從小被這些聲響吵得哭個不停。
好在會有人輕輕用手捂住他的耳朵。小時候是母親溫暖的掌心——「淵兒,捂住,就聽不到了。來跟媽媽一起,把耳朵捂住。」
後來是少年郎骨骼分明的手掌——「貓兒,我幫你捂住耳朵,這樣你就聽不到了!」
當時到底是年輕啊,心志不堅,心志不堅。
「陳淵你在哪裡傻站著幹什麼呢!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嗎。」清朗的聲音穿過越發緊密的雨簾,將陳淵散落的精神遊絲拉了回來。
陳淵猛的回神,看到徐尋舉著一把透明的塑膠傘,向他飛快地跑過來。徐尋穿著一件白色的衛衣,在一片黑灰色背景裡扎眼的厲害。不一會,他就跑到陳淵跟前,但是一句「你怎麼隨便放精神遊絲,你不要命了!」還沒罵出來,倒是先打量起來陳淵。
陳淵雖然私下裡最是放蕩不羈,總是放飛自我一般穿著一身的淘寶爆款。但只要出去見人,總是能瞬間切換到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精英狀態。
他頭髮長時間沒搭理略有一些長,隨便在後腦勺扎一個小揪,倒是給他這一身的黑白色系的搭配增添了幾分青春的洋溢與浪漫。
由於這次徐尋的主動約見用的也不是什麼特別正式的藉口,陳淵也自然穿的休閒了一些。
高挺的鼻樑上依舊壓著萬年不變的無框眼鏡,脖子上依舊纏著白色的紗布。
深藍色的格子大衣直至小腿,將他本就高挑的身材又拔高了一截,配上稍稍挽起的修身黑色牛仔褲,露出的纖細腳踝被皮靴的高幫包裹。深灰色的圍巾襯出整個人儒雅斯文的氣質。
儘管髮絲被雨水淋濕了,略顯狼狽,卻莫名多了幾分特殊的性感。
如果不是場景不太合適,徐尋真想真心讚美一下他這一身真好看。
就是有點要風度不要溫度。看著都覺得美麗凍人。
陳淵將額頭上被雨水浸透的髮絲放置到耳後,往雨傘裡躲了躲,小聲說了一句:「主動約人還來晚可不是一個法律工作者應有的素養。」
徐尋將雨傘往陳淵哪裡傾斜了一點,無奈道:「誒呦,我的大小姐,我雖然來晚了。但是也是因為你到處亂跑,好不好,你知道我舉著這把破傘順著你的精神遊絲找了多久嗎。還有,你剛才幹什麼呢,怎麼隨便暴露自己的精神。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心臟都要被你嚇停。」
陳淵已經不打算對「大小姐」這個鬼外號發表任何評價了,反正徐尋起外號的水平一向如此。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故意沒事找事道:「我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給你個明顯點的線索嗎。而且你明知道來接我,怎麼還只帶一把傘。」
徐尋心想著這人是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