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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 燕名揚似乎有些失望。

忽然，燕名揚的手機螢幕上跳出沈醉的名字，旋即鈴聲響起。

有關追星，桑慄慄半秒鐘都不想多跟燕名揚聊。她連忙示意道，&ldo;燕總，沈老師給您打電話了。&rdo;

燕名揚接通時手指下意識顫了下，他懷疑沈醉的電話來得這麼快，是因為裴延說了什麼。

&ldo;餵。&rdo;

&ldo;餵&rdo; 沈醉有些委屈，&ldo;哥哥，今天監獄給我打電話了。&rdo;

&ldo;什麼？&rdo; 燕名揚一怔，片刻後眉頭鎖起，&ldo;是因為什麼。&rdo;

&ldo;我生母。&rdo; 沈醉假裝不在意道，&ldo;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她遺棄了我，還把我賣了。&rdo;

他聲音軟綿綿的，波瀾不驚的臉上映著遊戲室冷藍色的光。

&ldo;她要出獄了。&rdo; 沈醉抿了抿嘴，狀若無意道，&ldo;工作人員說她沒有別的親人了，這才輾轉聯絡到我，問我要不要去接。&rdo;

燕名揚眉越皺越緊，心跳不自覺加快。他站了起來，連帶著語氣也有些急促，&ldo;你對她沒有贍養義務。&rdo;

&ldo;我知道。&rdo; 沈醉低頭垂眸，指頭無意識按了按手柄，&ldo;所以我拒絕了。&rdo;

燕名揚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他說不太清自己此刻的情緒，只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瀰漫著的逃避和排斥。

阿雪這個人，燕名揚看到的有關阿雪的場景，燕名揚做過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在多年以前就被燕名揚死命塵封起來。

某種程度上，燕名揚比沈醉更不想見到阿雪。

&ldo;哦，&rdo; 燕名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話語有些乾癟，&ldo;那就好。&rdo;

沈醉靜了片刻，隔著聽筒他能觸碰到燕名揚聲線裡的情緒。

&ldo;但我還是很難過。&rdo; 沈醉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ldo;因為接到電話時，我意識到我對她的境遇毫無觸動。&rdo;

&ldo;我不喜歡她，也不恨她。如果沒有這個電話，我甚至幾乎要忘了她。&rdo;

燕名揚的呼吸隱隱有些抖，他脫口而出，&ldo;小菟&rdo;

&ldo;哥哥，&rdo; 沈醉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眸子比光源還亮，&ldo;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了。&rdo;

一旁的季承宇早已目瞪口呆。他屏著呼吸，小心挪遠了點，像一個觀眾默默給演員讓出表演空間。

沈醉落寞地說完，端起旁邊的水杯抿了口，又輕輕放下。

燕名揚緘默良久，幾次張嘴復又合上。

理論上，讓沈小菟家破人亡的並不是燕名揚。小菟和生母沒有感情，小菟的養父母也不管他，小菟的奶奶是生病離世。

可是，當小菟發現自己是被親媽賣掉的，當小菟回到村裡發現唯一疼愛自己的奶奶離世，當小菟作為一個未成年人失去了所有監護人

他會不會曾經迷茫無助，很想念燕名揚，想撲到燕名揚懷裡尋求溫暖和保護。

燕名揚總是很容易忘記沈醉對那場分離的定義。他時時刻刻都在心虛，他本能上始終認為沈醉是怨他、是失望過的‐‐

否則，沈醉為什麼會那麼信任劉珩。

&ldo;哥哥？&rdo; 沈醉表情無辜，試探著問道。

&ldo;嗯。&rdo; 燕名揚應了一聲。

他有一種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