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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轉學到我們高中的時候,眼睛裡就充滿了戾氣,身上就跟長了又硬又長刺一樣。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能流露出那樣的情緒。高中時候有幾個不長眼的想欺負他,他就是被打得渾身是血也不會屈服。」
楚漫又點了根煙,在嘈雜的煙火氣裡,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很飄渺,「他就是這樣糟糕環境裡爬出來的人,說是地獄也不為過。那你說從地獄爬出來的,能是什麼良善之輩?所以我從沒有見過周晁嘉把心思浪費在不該浪費的地方,他對你的態度不同,我能察覺到。」
初星眠愣了愣,眼前這個楚漫所講述的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周晁嘉的另一面。
話音落,氣氛沉悶了半晌。
兩個人都沒再出聲。
初星眠像是在認真思索楚漫說的話。
驀地,她否定似得搖搖頭,「不,他會的。」
初星眠想起校園裡的貓,想起公交車上的老人,又想起在大排檔起了衝突時,周晁嘉挺身而出替自己擋了啤酒瓶。她看到的、瞭解到的周晁嘉,不是楚漫口中說出來的。
「什麼他會的?」楚漫說。
初星眠說,「你剛才不是說哪怕有人在周晁嘉面前出事,他也不會去管。」
「或許周晁嘉的成長經歷導致了他的性格冷淡,但我感受到的他,不像是你說的那般不堪。」初星眠能察覺到楚漫在提起周晁嘉悲慘經歷時眼底隱隱的興奮,她不敢妄下楚漫喜歡周晁嘉的言論,但至少初星眠覺得,楚漫是喜歡和欣賞反社會類的人格。
「看來我們兩個觀察人的方式,還真是不同。」楚漫笑笑,「你真的很有趣。」
說完,門口處似乎有人在朝她招手。
楚漫說:「我先走了,希望我們下次有機會還能再見面。」
初星眠沒應聲。
回到包廂裡時,呂徵正和周晁嘉說著什麼,見她神情嚴肅地走進來,呂徵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吃的不舒服啦?」
「沒有。」初星眠搖搖頭,「在樓梯那碰見了一個人,然後和她說了會兒話。」
說完,她目光抬起來看向周晁嘉。
對方也在看她,黑眸裡倒映著暖黃色的光影,眼底毫無波瀾。
—
回學校的路上,呂徵接了通電話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校園的主路到處都是閒散亂逛的學生們。
按理說,已經進入了學校這裡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初星眠悄悄睨了旁邊不作聲的周晁嘉。
研究生公寓的方向和她住的宿舍樓不是同一個方向。
周晁嘉這是打算送自己回寢室?
這個念頭在初星眠腦子裡鬧出來一秒,突然她後背像是打了個寒顫似得抖掉。又過了會兒,她才意識到這個寒顫是真實存在的,大熱的天,三十度的氣溫,她冷得像是掉進冰窖。
小腹湧出的絞痛像是十臺電鑽機同時開工,雙腿都跟灌了鉛似的,走一步就沉一步。
冷汗順著初星眠額前滑落,她連呼吸都覺得氣短。
掌心一片滑膩,初星眠攢足了勁兒才跟周晁嘉說,「我……要去一趟教學樓的衛生間。」
她的言外之意是讓周晁嘉先回去吧,她可以自己回寢室。
周晁嘉看著她越蹙越緊的眉心,慘白的臉色,「你不舒服?」
「不是。我……」初星眠下意識將手覆蓋在小腹的位置,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周晁嘉說。畢竟來月經這樣私人的事情,她也不好跟不親近的人開口談論。
周晁嘉也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你來月經了。」
他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倒是讓初星眠臉頰一熱,那股莫名的親暱感沖淡了冷意,羞赧得臉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