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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起身走過去,垂在腰側的手心驀地收緊。初星眠偷偷地用餘光瞥了眼周晁嘉,她沒直接坐到他沈斌,而是背對著他,把窗戶掩了掩。
雖然今天天氣不錯,但是入了秋,陽光再暖還是抵不住涼意。她想著周晁嘉現在還在生病,不能吹風。
兩個人距離不遠,她的手腕蕩來蕩去都能觸碰到病床的床沿。
驀地,腕骨被一道溫暖乾燥的手掌輕輕拉住。
「跟其他男生也是麼?」周晁嘉沒有受傷的手臂懶洋洋地攬住了她的手腕,「你約他們出去。」
他眼角還有點病懨懨的,面容蒼白。但看著她時,澄澈乾淨的黑眸倒映出她的身影。
初星眠臉一熱,腦袋裡卻突然冒出來那句黛玉的臺詞:這是單送我一個人的,還是別的姑娘們都有呢?
「唔。」她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著他,有些害羞:「如果是指跟其他男生出去玩,之前社團活動的時候有出去過。不過像這樣單獨出去,其實也沒怎麼……」
初星眠聲越來越含糊不清,最後耳梢都跟著熱起來。
她眨眨眼,「你是在吃醋麼?」
冒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都把自己驚到了。但是話已經出口,就像潑出去的水,這會兒想剎車也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默默地屏住呼吸。
半晌。
他唇角微挑上去,聲很輕:「是啊。」
周晁嘉拉近她的手腕,盯住她的眼睛:「我在吃醋。」
我在吃醋。
病房裡的陽光灑進來。
照得牆壁像是在發亮。
周晁嘉懶散地倚在病床上,一隻手打著繃帶,另隻手卻牽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
很奇怪又陌生的感覺。
就像是,熟稔又親近。
呂徵進來的很不是時候,初星眠像是受驚的小鹿似的,飛快地就把手腕扯走。
滑膩的觸感,周晁嘉眯起眼,餘光掃過指腹邊緣。他輕慢地捻著,又慢慢攥緊。
「我去,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呂徵大呼小叫地走進來,手裡還捧著果籃,「你們兩個剛才是在——」
初星眠:「沒有沒有。」
周晁嘉:「你知道就好。」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說完,又同時停頓住。
室內沉寂一瞬。
呂徵賊兮兮的目光像是打轉似的,在周晁嘉和初星眠之間轉來轉去。
還沒等呂徵再說些什麼,初星眠的手機鈴聲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話是這麼說,但小姑娘表情輕鬆得彷彿如獲大赦,飛快地溜到了門口,跟陣風似的。
周晁嘉漆黑的眸底暗了暗:「嗯,去吧。」
等到初星眠消失在病房門口,周晁嘉視線收了回去,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滑動著筆記本的觸控板。研究生時期要看的文獻就像是大海里的水,無窮無盡。
左不過他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晁嘉,你身體好點了沒?」呂徵把果籃擺放好,尋了個位置坐下來,「你說你也是,這還好幸運,沒砸到什麼重要地方,要是砸到腦袋,你這命還要不要了啊。」
「那個小孩沒事吧?」
呂徵說:「沒事。小孩就是嚇得不輕。不過他媽媽給學校送了錦旗,現在學校裡這事都傳開了,我聽組裡陳導說,應該是打算給你發獎金吧。」
對於名和利,他其實都不怎麼在意。周晁嘉懶散地應了聲,像是想到什麼:「高空拋物的人找到了麼?」
「你就先別操心這個事,好好養傷。」呂徵神情僵了一秒,話題轉得很生硬,「蔣導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