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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到我醒了嗎?」
小姑娘的頭髮被一股腦的紮起來, 露出一截纖細脆弱的脖頸, 膚色冷白, 像是常年溫涼的冷玉, 仰著頭看他。
那一瞬間,荊謂雲漆黑的眼眸中只倒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彷彿視野裡的其他事物全被虛化,模糊掉了。
他情不自禁地注視著她,如著了魔般。
幾秒後,少年近乎狼狽地躲開了大小姐沒有表情的目光,彷彿將一切風浪全部壓下去,恢復了海面的平靜。
荊謂雲偏過頭看向那個說話很小聲的女生,「那就——」
「啪!」
荊謂雲的手臂處捱了狠狠的一下,書很厚,打的他胳膊發麻,痛感反而沒多強烈,只是動靜很大。
教室內霎時死一般的寂靜。
同學們都有點驚恐,感覺今天反反覆覆受著刺激,生怕這倆神仙打架,可能會危及他們這些無辜人群。
荊謂雲眼瞼低垂,一言不發。
反倒是那個女生呆了幾秒,反應過來,輕聲開口:「時鬱,他是和我說……」
話還沒說完,女生忽然僵住了。
時鬱最近的形象一向是懶懶散散的,琥珀色的眼睛透徹乾淨,什麼都裝不下,包括喜怒。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空。
可現在,那雙淺色眼眸中,似有暗雷在翻滾肆虐著,瘋狂攪動。
恍惚間,女生有種這時的時鬱不會聽任何人的解釋的感覺。
她只在意荊謂雲怎麼說。
荊謂雲看著時鬱抓書的手指開始泛白,緊繃,足以見得大小姐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麼生氣嗎?」荊謂雲輕輕地嘆了口氣。
時鬱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荊謂雲躬下身來,瞬間拉近了那在時鬱眼裡如隔著天河般的距離。
大小姐像只被人拋棄的野貓,不是那種天生流浪兇狠的貓,而是被遺棄的。
因為,她有著對外界警覺防備的心,只要感受到一點不安,就會渾身炸毛,死死盯著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人類。
她的爪子並不算鋒利,撓人時也不會真的能把人撓死。但她只要感受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拼命逃竄,躲進無人發現之地。
這種型別的野貓,必定受過旁人不知曉的傷痛。
荊謂雲垂著眉眼,動作很輕,卻帶著說不出的強勢,掰開了時鬱的手。
果不其然,少女的指腹因太過用力,通紅一片。
荊謂雲確定時鬱手只是紅,沒有其他傷以後,輕聲道:「新書的邊很鋒利,你生氣也別拿它撒氣。」
絕口不提時鬱剛才分明是拿他出氣。
時鬱只感覺手指很熱,不知是攥書攥熱的,還是荊謂雲的手熱,把溫度傳了過來。
她眼中帶著些許茫然,好半天說不出來話,只「哈?」了一聲。
結果,荊謂雲也沒解釋,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把那張早上的物理卷子拿了出來,又取出些別的東西,再次折返回來。
那個女生見狀沖荊謂雲點了點頭,起身去了荊謂雲的座位。
時鬱:「???」
荊謂雲力氣大,抬手就把兩張桌子拼在了一起,同時將椅子也拽了過來。
那張物理卷子不偏不倚蓋在兩張桌子中間的縫隙上。
「我問她,自習課的時候,可不可以和她換一下位置,過來教你題。」
荊謂雲說著拿起筆來,指著卷子第一題開始給時鬱講。
時鬱聽不進去,也沒心思做題,她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打了荊謂雲。
大小姐現在有點自責,兩隻手放在桌子底下攪來攪去,說不出話。
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