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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瘋了!瘋了!
荊謂雲絕對是瘋了!
時鬱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某個瞬間,腦海里名為理智的弦猝然崩斷。
【好疼……】
【手好疼,腿也好酸,走不動了。】
荊謂雲猛地停下,時鬱收不住力直直撞在他背上。
少年的後背硬的像塊鐵,這一下把大小姐撞得暈頭轉向,好半晌沒反應過來,暈乎乎的。
荊謂雲轉過身低頭看著她,眼底的情緒掙紮起來,似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撕扯翻湧著,讓他整個人顯得躁戾可怖。
可他攥著大小姐的手,卻無意識的放輕了力。
時鬱還沒緩過來,全身都在顫慄著,若不是被荊謂雲抓著,估計能一頭栽在地上。
荊謂雲漆黑的瞳越發深沉,黑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荊謂雲……」
大小姐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點啞,看起來甚是可憐。
「滾遠點!」
「不滾。」
時鬱抬頭看他,荊謂雲眉眼間儘是冰冷。
像是街頭流浪的惡犬看見了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咬碎吞食。
一陣壓抑的寂靜後,時鬱終於爆發,猛地低下頭去咬荊謂雲的手腕。
她用盡了僅剩的力氣,惡狠狠地咬著。渾身發抖,嘴裡瀰漫著鐵鏽味,血的味道瞬間衝進鼻腔,讓時鬱徹底失控。
【走啊!】
【離我遠點啊!】
【不要管我,不要看我,不要……】
時鬱感覺到腥甜又令人作嘔的血流進嘴巴里,讓她一直隱忍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
荊謂雲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退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他與她站在空曠的操場上,卻宛如被困在了方寸之地,動彈不得。
「就只是這樣嗎?」
少年聲音平靜,沒有起伏。
下一秒,時鬱更用力的咬下去,咬得牙齒發酸了,荊謂雲都沒半分退讓的意思。
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搭在時鬱的發頂,不動聲色的施加力,讓時鬱更能用力的咬自己。
「不是說我是時家的狗嗎?」
「……」
「為什麼不把情緒發洩給我?」
「……」
「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接受。」
時鬱驀地鬆了口,抬起頭茫然地望著荊謂雲。
他死死盯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只倒映著她的身影,什麼都裝不下。
時鬱不敢去看荊謂雲那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腕,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她覺得渾身發冷,冷得她忍不住發抖。
荊謂雲眼瞼低垂,問她:「還氣嗎?」
「……」
「你可以繼續的。」
「……」
時鬱眼中有水光在湧動,卻倔強的死活不肯落下來。
她好氣。
為什麼是荊謂雲?
為什麼只有他發現了,自己一直隱藏不讓人發現的東西。
時鬱仰著頭看向天空,感覺心臟像是被絞碎了一般疼。
她感覺自己變得很輕很輕,思緒隨著靈魂飛向遠處,回到那個小小的女孩身邊。
那時候,女孩的眼睛還是有光亮的,還會用手指著天空天真的說:「天好藍,雲好白,好漂亮呀!我可以去到那上面嗎?」
旁邊的人,會哈哈大笑,「等你長大了,去坐飛機,就可以到天上了。」
然後,她再也沒見過那片湛藍的天空,人生到處都充斥著黑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