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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會還攥著荊謂雲的衣服,小心翼翼捻著一小塊布料,捏出了褶皺。
荊謂雲低頭看過去,發現了她指甲縫隙裡的血絲,呼吸一滯,強忍著想要問她的衝動,心疼得要命,卻也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在這種時候,絕不可以有任何強硬的方式。
現在時鬱和在舞蹈室發病時還不一樣,那時荊謂雲可以逼她發洩出來,可這次,明顯不行。
荊謂雲用手揉了揉時鬱的太陽穴,幫人緩解頭疼。隨後又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醉酒後可能出現的反應。
「胃疼嗎?」
聞言,時鬱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荊謂雲眉頭微蹙,想到了什麼,問她:「肚子疼?」
大小姐點頭代表她身上確實有哪裡在痛,搖頭是在否定疼痛的位置。和胃疼相近的,也就是肚子痛了。
時鬱不吭聲了,沒反應的樣子,像只做錯了事害怕被批評訓斥的貓,只敢用爪子勾著人的衣服不撒手。
荊謂雲猶豫了兩秒,斟酌著語氣道:「我可以碰你嗎?」
聽到這句話,時鬱有點疑惑地抬起頭,眼神中明顯帶著不解,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不是正在碰我?」
荊謂雲本來也是在徵求大小姐的同意,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是允了。
他慢慢地隔著衣服,把手貼在了時鬱的小腹處按了按。
他手很熱,觸碰到的瞬間似能把人灼傷了一般,大小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躲開以後,時鬱又似感覺到了什麼,連忙撲回去抱住荊謂雲。
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她本能地抱得更緊一些,彷彿是溺水者用力抓著最後的浮木。
那是一種潛意識的依賴,像是身體上的記憶告訴她,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少女抱著溫暖源抱了好久好久,才願意開口,低不可聞地小聲道:「我生理期……」
荊謂雲怔了一瞬,驀地把人橫抱起,再也控制不住了。
少女像個失了靈魂的娃娃,又乖又聽話,軟綿綿窩在他懷裡,甚至能聽到他那有力讓人安心的心跳聲。
好暖。
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除了毫無血色以外,看不出一點其他情緒。
荊謂雲的動作很突然,換了旁人可能會被他嚇到,時鬱卻不會。
她就那麼呆呆地任由荊謂雲把自己抱出了洗手間。
看到兩人走出來,時宴擎立馬放下手裡的茶杯快步走過來,眼裡滿是擔憂:「小鬱,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跟爸爸說,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時鬱沒說話。
時宴擎對於她來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雖然從他的說話方式上能聽出來,這是她的父親。
可時鬱依然無所謂。
父親母親四個字,於時鬱而言,是最殘忍,最不可觸碰的傷疤。
所以當聽到時宴擎的聲音時,時鬱下意識往荊謂雲懷裡躲了躲,甚至看都不看時宴擎一眼。
時宴擎覺得自己這個爹當的很失敗,還不如荊謂雲這個外人來的親。
荊謂雲可不在乎時宴擎有沒有受挫,漆黑的瞳孔似凜冬的夜空,透著化不開的寒意。
「把我外套給她披上。」
聞言高雅立馬小跑去床邊,拿了荊謂雲的外套蓋在時鬱身上。
時鬱依然沒反應,好似是冷是熱,是疼是癢,全都無所謂,眼神漸漸恢復到之前的空洞。
「我帶你去醫院?」
話雖然是在徵求時鬱的意願,但荊謂雲已經長腿一邁往外走了。
時宴擎和高雅緊跟其後,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先把人送去醫院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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