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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車以後,立即按照系統提示的方向跑去。
時鬱不擅長運動,一路上跌跌撞撞,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人,條件反射的道完歉,連那人長什麼樣都沒記住,就匆忙跑開了。
【宿主在堅持一下,前面路口右轉,馬上就到了!】
外面的世界嘈雜又熱鬧,騎車鳴笛聲和路人交談聲混雜在一起,聽不真切。
外面好吵,人好多,想逃走……
對於時鬱來說,那一棟棟豎立的高樓,就宛如怪物裂開巨口,要將人直接生吞下去。
不知為何,時鬱開始心生退意。
「喵~」
路邊忽然竄出一隻貓,時鬱下意識看過去,視線落在那個靜謐的街道里。
一個人背靠著牆壁蜷縮在角落,像是不被上天垂憐眷顧的野犬,寧可驕傲的死去,也不肯開口求助。
看到這幅場景,時鬱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慄。
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然往後退了一步。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滿是鮮紅的場景。
有人倒在血泊中,四周全是警笛聲、車鳴聲、吵鬧聲……什麼都聽得見,又什麼都聽不清。
那時,時鬱該尖叫害怕的,可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嗓子眼。
那個瞬間,她絕望到失聲。
而現在,除了換了個人以外,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時鬱快步走過去,死死盯著地上的少年,顫著聲音喊他:「荊謂雲?」
他臉色白得嚇人,雙眼緊閉,似聽到了時鬱的聲音,眉頭緊皺,縮了縮身子,聲音微弱:
「別……」
別什麼?
————
時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撥通120,又是怎麼說出地址,然後守在荊謂雲身旁等待救援。
她什麼都聽不見,甚至無法判斷和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當年那件事發生後,時鬱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此時此刻,就好似「觸景生情」一樣,扭曲零碎的畫面不斷在眼前重演,還有似指甲劃在黑板上刺耳的聲音不停折磨著雙耳。
看著地上生息微弱的荊謂雲,時鬱感覺自己好像一腳踩進深淵,毫無掙扎之力。
她身形驀地一晃,跌坐在地。
「荊謂雲!」
時鬱不知道自己為何喊荊謂雲,以至於開口過後還有些許茫然。
她只是不想讓他死。
「我聽說……就是她,那個誰才死的……」
「那孩子好像才18還是19,哎,多好的年紀啊。」
「你個殺人犯!劊子手!」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全是你的錯!」
「……」
時鬱想用手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無孔不入,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撕扯成無數片,然後丟進水溝裡,任人唾棄。
她想解釋,想說「不是我」,可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事實就那麼鮮血淋淋的刨開攤在眼前。
是啊。
死的應該是她時鬱才對!
【不要再有人因為我……】
【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荊謂雲,你別嚇我,我不想再當個罪人。】
荊謂雲沉浮在甦醒與昏睡邊緣,這種情況以前也常有,習慣了。
當年他脾氣差,凡是嘴賤拿他父母說事嘲笑他的,挨個揍了一遍。遇到人多或者打不過的,就被揍,再加上他不肯低頭服軟,每次架打的都特別兇。
累了就隨便找個沒人的地躺下休息,等緩過來以後,早就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反正荊謂雲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