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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鬱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桌上大部分人都已經落座,徐介坐在主位,左邊位置空著,右邊的椅背上,搭了一件深色的西裝。
徐介見她來了,熱情地招呼,「鬱鬱,好久沒看見你了,過來坐。」
宋鬱掛上笑,禮貌客套地喊人,「徐伯伯。」
她在徐介身邊坐下,簡單地寒暄。
「你爸最近怎麼樣啊?沒拍戲了?」徐介問。
宋齊梁,在早幾十年,就是娛樂圈裡天王級別的人物,也是徐介電影的御用男主。
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互相成就,一起打下了當時國產電影的半壁江山。
關於宋齊梁的近況,宋鬱知道的可能不如他那些乾女兒多。
她輕笑,漫不經心地說:「那您該去問問許夢了。」
許夢演過幾部不溫不火的網劇,要是宋齊梁最近沒換的話,是最得寵的情兒。
徐介面色一滯,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這孩子啊。」
宋鬱不像沈舒芝,一貫不愛做表面功夫,本來就是圈裡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她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就在這時,徐介右邊的椅子被侍者拉開,出現一個男人,身影挺拔,徑直坐了下來。
周琰雙手理了理西裝馬甲的下擺,舉手投足慢條斯理,好像做什麼都一絲不苟的。
自從之前在巴西不歡而散,宋鬱已經很久沒見過周琰了,徐周旭組了幾次酒局,也不見他來。
「周總,我給你介紹一下?」徐介的語氣親切。
周琰下巴微頷,看一眼宋鬱,「不用,認識。」
圈子裡的關係網複雜,誰認識誰很正常,倒也省了事兒。
「最近夠忙的啊,這會兒了還有電話會議。」徐介玩笑道。
周琰的聲音儒雅隨和,「嗯,這一個月我都在國外出差,最近才回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解釋。
宋鬱手撐著下巴,眼眸低垂,沒什麼興趣去探究,百無聊賴地把玩桌上的手機。
隨著周琰的落座,徐介的談話重心從宋鬱身上轉移了一部分走,但兩邊不偏不倚,拉著一起聊天。
徐介微微偏頭靠近宋鬱,小聲地問:「我聽陳葭說,你那部片子流產了?」
宋鬱聳聳肩,淡淡地「嗯」了一聲。
倒是徐介看上去比她更難受一些,勸道:「要不你回家和沈總道個歉,母女之間哪有隔夜的仇,讓她幫幫你,拍到一半不拍了,多可惜啊。」
沈舒芝不肯宋鬱進娛樂圈,宋鬱剛導戲的時候,沒少給她使絆子,她們本來就僵硬的關係,這幾年鬧得更僵。
宋鬱低著頭,食指和拇指轉著水晶酒杯的杯底,鋪了白布的桌面上,酒杯轉動的阻力很大,紅酒在裡面悠悠晃蕩。
「反正也不是我虧錢。」她說。
聞言,徐介搖搖頭,嘆一口氣,「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啊,從小就犟。」
徐介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滔滔不絕的,好像世界上他是最操心宋鬱和家裡關係的人了。
宋鬱沒吭聲,交淺言深,這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周琰越過徐介,看向她的眼神,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的感情。
宋鬱一下就明白了他神情裡的意思。
他想說的是,看吧,她坐的這個位置,徐介對她的關心,並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她所代表的身份和背後的家族勢力。徐介看重的是宋齊梁和沈舒芝手裡的資源。
家族的休慼與共,一榮俱榮,這點倒是很原始,在文明的程序裡,根深蒂固地保留著。
慈善晚宴開始之後,徐介花了兩百萬,拍到一副字畫,起了個挺高的頭。
宋鬱打算隨便找個拍品,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