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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就跟離別一樣,無聲無息,沒那麼多深情相擁的戲碼。
不對,不僅沒有深情相擁,反而演了一出互不認識。
程溪跟普通女孩兒一樣,也愛美,裹了身短款oncler新款粉色羽絨服,牛仔褲顯腿細,帽子、圍巾全都塞在包裡,下車時就穿的這身兒,踩在雪地上,人才有點兒真實感。
孟平川蹙了下眉,強忍著一口氣沒罵她。
冷,削骨飲血的冷。
以程溪的體重在雪風中幾乎無法直身站立,她抱緊雙臂,微微勾腰挪到陳加厲跟前,「這風能把人凍死,兵哥哥,你站多久了?」
「我們輪崗,一人兩小時。」
程溪看他一眼,「……那你身體一定很好。」
「別撩我。」
孟平川沒理會她的話裡有話,伸手道:「身份證、學生證或者護照。」
讓你繼續裝!
程溪暗笑,把東西遞過去:「喏,給你,但只許看一眼,照片實在太醜了!」
孟平川低頭掃過手裡的照片,明眸皓齒,對應眼前小臉凍白的程溪,不禁笑了一下,翻到學生證扉頁,「學生證沒照片?」
「有啊,」程溪誤以為鼻涕流下來,吸了吸鼻子才發覺自己壓根凍得沒什麼知覺了,「但是大一報導完我就給撕了,太醜了!這世上竟然還有比身份證照更醜的東西存在,我到現在也想不出來我到底怎麼得罪照相師傅了……」
孟平川輕淺的又笑了一下,這次被出息抓住了,她凍得腿像冰柱長在了雪地裡,挪不動步子,只好歪著身子繞到買跑車眼前,「喂,兵哥哥,我見到你好像有點兒高原反應了。」
「幾年不見臉皮越來越厚了。」
「說得跟我們認識一樣。」
說完來了個人,比程溪高不了幾公分,沒戴軍牌,疾步拿過來幾塊擋車板,在孟平川身邊恭敬的叫了聲「川哥」。
他推開一步,見這倆人僵持不下,川哥也沒像平時一樣冷著張臉,別過身小聲問跟他一起出來的戰友,「哎,這個女孩兒誰啊?」
另一個戰友皮笑肉不笑道:「你說呢……」
「我哪知道啊!川哥平時從來不靠近女人,跟他能說上話的只有食堂打飯的阿姨,問他要不要多吃點兒,他說要,沒了。」
「那不就得了!你忘了除夕那天川哥怎麼說的了?」孟平川只是隨意看他們倆一眼,卻嚇得他們倆趕緊撤到一邊去嘀咕,邊檢查車輛邊說:「那天晚上有一姑娘想跟川哥表白,人還沒坐到川哥邊兒上,他就暈暈乎乎走開了。」
「哦對!喝多了那回!」
「是啊,喝多了都沒成,川哥說了,除了他媳婦兒,他不跟任何人親近,甭浪費那個時間……」
「那這姑娘……」
「傻呀你!你看川哥剛剛沖她笑了多少次!你數數!」
「數不過來……」
「那就對了啊!」
孟平川見他們倆到後頭去檢查其他人,自己拿擋車板抵住車輪,擼開袖口,鐵鍬劃破雪鏡,一聲一聲把擋車板堆到結實處。
過去三分鐘了,倆人還在他身後嘀咕。
孟平川笑著搖搖頭,轉身按住他們倆的肩膀,打趣的問:「你們倆討論我媳婦兒討論得這麼起勁?」
「……」
「……嫂、嫂子?!」
孟平川淡淡道:「嗯,就她了。」
「……你沒回睡不著叫我們喝酒就是為這姑娘?」
孟平川手上使勁,捏得這倆人嗷嗷直叫,忙說:「川哥!我什麼都沒說!我沒跟你喝過酒,我也沒聽你說過想媳婦兒,也沒看你哭過,什麼都沒有!」
孟平川:「……」
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