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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回應。
嚴採霜偏了偏頭,心裡覺得奇怪,猶猶豫豫坐下。
帳簿翻了一頁,嚴採霜見鬼了似的,呀一聲蹦起來。
她總算想起來了——
苗羽佳手裡拿著一把剪刀。
☆、34 第三十三章
雨澆在夜裡,好像濃稠的墨汁,讓一切的輪廓都模糊了。
街上少了許多人,只偶爾有幾個撐著傘的匆匆行人。
苗羽佳握著剪刀,雨淋到她身上,白色襯衫漸漸顯出透明的顏色,路邊汽車開過,汙水濺起,在她的長裙開出一朵朵褐色水花。
鬥車上的垃圾冒出一個尖,旁邊還掛著一隻鼓囊囊的蛇皮袋,女人拉得很慢,但她跟苗羽佳岔開了一盞紅綠燈。
苗羽佳不管不顧,依然過馬路。開出停止線的汽車被迫停住,喇叭尖銳地響起,她也渾然不覺,一步一步,逼近前面那輛掉漆的綠鬥車。
「神經病!」司機在車內謾罵。
鬥車行至一塊方形花壇邊,苗羽佳踩著水花,大步上前,擋在女人面前。
女人本是埋在頭,眼前忽然出現一條淋花的墨綠裙擺,她不得不停下,抬起頭。女人也只是抬起頭,背還弓著。
那張臉一寸一寸展現在苗羽佳眼底,握著剪刀的手,關節泛白。
忽然「咚」的一聲,女人站直了,鬥車扶手脫手,整車東西震了震,怪異的氣味溢位來,混著雨水的潮味,更刺鼻。
苗羽佳死死盯著女人,那張臉,經過七年牢獄生活的磨礪,要不是嘴邊那顆標誌性的黑痣,她可能認不出了。
那是一張蒼黃而皺巴巴的臉,即使一笑,眼角帶起細紋,也不該是三十多歲女人該有的模樣。
沒錯,女人望著苗羽佳,笑了。
開始是無聲的笑,後來緩緩露出泛黃的牙齒,接著發出聲音,笑得揚起下巴,斗笠後仰,顯出半條脖子。
「是你喲。」
女人幽幽的聲音。
「小啞巴,哈哈哈——」
苗羽佳比她高大半個頭,女人目光從上往下,落在那把微微顫抖的剪刀上。
女人又「喲」一聲,不躲不避,反倒蹭上前一步,幾乎捱到苗羽佳身上。
「幹嗎,想報仇啊?!哈哈——」女人戳戳自己心臟的位置,挺挺胸,斗笠晃啊晃,「往這——!來啊,往這捅——!哈哈,你就是把我給弄死了,你也說不了話了——!」
劉海濕成了一揪一揪,苗羽佳的臉蒼白得像過水的白玉。
「怎麼,不敢了?!你不是恨不得弄死我麼,來啊,現在就來!」
恨意像壺裡燒開的水,一股一股湧動,眼看就要衝掉蓋子。
監獄蹲得久了,什麼陰暗手段沒見過、沒使過。女人扯過苗羽佳另一條胳膊,往她胸膛一掌,將苗羽佳推出去。
苗羽佳撞到花壇的邊角,後腰傳來刺刺澀澀的痛覺,剪刀震落在地,浸沒在水花裡。
苗羽佳反射性撿起剪刀,沒想被女人一把奪去。女人揪起她的頭髮,將她拽起。
髮絲脆弱,幾欲崩斷。
苗羽佳還未站穩,女人一巴掌又要甩過來,身邊忽然躥出一條黑影,把苗羽佳半抱著拉開。
「你幹什麼!」嚴採霜將苗羽佳護在身後,手裡那根手腕,此刻冰冰涼涼的,也不知是因為泡在雨水裡,還是本身關係。
「你有病啊你!」嚴採霜瞪著女人大罵。
女人用剪刀指著嚴採霜,苗羽佳被她擋著大半,女人側移一步,又露出剛才那種笑,像極了一條飢餓而瘦弱的老虎。
「當年要不是你那個媽把我孩子氣得給流產了,我會割你舌頭?!苗偉祺那個賤男人,就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