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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方桌,四張椅子,一盞燈,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你們先等一下。」龐川放下水便出去,虛掩上門。
他走到另一間房間,敲敲門,便推開,佈置相似的屋內,儼然另一番情景。
剛才那個女人坐在他同事對面,斗笠已經解下,露出凌亂的短髮。
她瞪著眼,皺著眉,用委屈又尖銳的聲音說:「我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拿把剪刀要來殺我啊?我啥也沒做,一直在掃地,她就突然跑上來攔住我,我跟你說了很多次了——」
同事有點不耐煩地拍拍桌子,警告性地說:「湯小萱,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別人要殺你?別人跟你沒怨沒仇為什麼要找上你?」
湯小萱挺直身板,撥了撥頭髮,喊道:「哎,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怎麼知道啊?這你要問她才對,你說是不是?我是正當防衛,你們要把她給抓起來啊。」
龐川叫一聲,同事回頭,龐川對他做了一個出來的手勢。
兩人來到走廊,龐川問:「怎樣,問出些什麼來了沒?」
「毛啊——」同事一拍手,「一直說不是自己先動手,問她另外一個的傷怎麼來的,她死咬著說正當防衛,居然還懂『正當防衛』。」
龐川點點頭,同事又問:「你那邊怎樣?」
龐川說:「剛把人帶會來,準備問。」
同事:「嗯,我叫小林把兩人都查一下,一會估計就能把資訊給過來了。」
龐川說:「好。」
龐川進苗羽佳那屋前,明顯又猶豫一下,總感覺不對勁。
他審過比湯小萱還要難纏的女人,但像苗羽佳這樣安靜得從容的,他還是頭一回遭遇。
屋裡沒有空調,在這個季節不開風扇正合適,龐川看著苗羽佳半濕的頭髮,感覺到涼意。
「我們開始吧。」龐川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攤開一本筆記本,又示意嚴採霜,「一會麻煩你翻譯一下。」
嚴採霜點頭:「嗯。」
龐川問:「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麼?」
苗羽佳像經過思考,一會才點點頭。
龐川:「怎麼認識的?」
搖頭。
龐川:「嗯?搖頭是什麼意思?」
打了個手勢。
嚴採霜開口,聲音還是繃緊的:「老闆娘說不記得了。」
龐川放停筆:「『不記得了』?」
苗羽佳沒有動作,眼睛低垂,看著桌面。
嚴採霜:「……」
龐川只得繼續下一個問題:「現場那把剪刀,是誰留下的?」
又觸及關鍵點,嚴採霜顯然更緊張,兩隻手在桌底下握成拳頭。
苗羽佳忽然抬眼,日光管的白光映得她的臉蒼白如紙,她沒有什麼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慌。
她的安靜,此刻變得冷漠,形成一道堅硬的盾牌,將她嚴實地護住,龐川看不透她的想法。
苗羽佳比出幾個手勢。
龐川看不懂,不禁「啊」一聲。
嚴採霜說:「老闆娘說,她找人來跟你說。」
龐川:「……」
找人,有錢出錢,有權出面子,如果對方同意和解,自然沒有他們什麼事。
這樣的路數,龐川見怪不怪。
照目前的判斷,說是苗羽佳傷人未遂,湯小萱正當防衛也不為過。從輕處理的話,蹲幾天看守所不成問題。
龐川合上本子,頭疼似的抓了抓頭髮。
這時有人來敲門,是剛才的同事,他探個頭進來,不著痕跡看了苗羽佳一眼,神情嚴峻。
「川哥,你來一下。」
龐川應過,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