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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堂燕站了起來,「我去買菜了。」
常鳴悶悶笑了聲,閉上眼。
蔡堂燕匆匆換了衣服出門,拉好靴子走了半層樓梯又咚咚跑回來,問:「常先生……你想吃什麼……」
常鳴走的時候天還沒亮,蔡堂燕是有意識的,朦朦朧朧聽到搬挪什麼的聲音。
臥室敲門聲跟著一聲「蔡小堂」傳來,她鬼壓床一樣迷迷糊糊,懶得沒吱聲。
吱呀一聲,門外光線漫進來,在地板闢出淡淡的方形。蔡小堂感覺臉頰被人輕輕拍兩下。
「蔡小堂。」黑影的主人叫道。
蔡堂燕正值睡眠中途,被打擾了有點惱,睡眼惺忪望著他。臥室沒開燈,又背著光,只能看見一團模糊。
「蔡小堂,我回去了……年後見。」
只捕捉到「回去」二字,蔡堂燕驚坐起來,嚇了常鳴一跳,「你要幹什麼?」
她就要掀被下床,「我送送你。」
常鳴又將她按回枕頭,「就幾步路,鍾叔開車到下面了。你睡你的。」
蔡堂燕呆呆看著他,一時無話。
「睡吧。」
他的聲音能催眠似的,蔡堂燕閉上眼,耳朵卻豎起來靜聽。
嗒嗒聲,拔開門鎖鏈的聲音,扭開門鎖的聲音,漸漸遠去的足音……蔡堂燕漸漸睡去,剛才的一幕想出現在夢裡。
蔡堂燕中午睡醒,揉著眼睛出來,一個哈欠和懶腰剛到半途,生生卡殼了。
往日杵了一個人的角落現在空了,沙發被立回原形,被子整齊地疊在一端,吃飯的摺疊桌也被收到一旁。
蔡堂燕過去靠棉被坐著,近了似乎聞到他的氣味。
環視一圈,他的東西都收走了,像人沒來過一樣——不對,沙發靠牆立著他的腋拐,蔡堂燕挪近點一手撈過,用了一個月,塑膠扶手上的毛刺已經磨沒了。腋拐本應用在健肢一側,常鳴恰好右手腕骨骨折,左邊使用吃力許多。他嫌柺杖頂部滑,蔡堂燕給捆了一塊布,此時已印出淡淡的汙痕。
常鳴在時她不敢造次隨便動,這會想起躍躍欲試,她站起來將頂部墊到左邊腋下——太高了,不合適她,好像被一個人提起一條胳膊——手勉強摸到扶手,勾起左腳試著走一步。
應該先邁出柺杖還是健肢?蔡堂燕沒留意過這一點,好像哪個都不對勁。
斟酌下還是先邁柺杖,身體不自主前傾,倚在腋拐上另一條跟上來。
蔡堂燕又走了兩步,好像也挺簡單的?又試著走回臥室,再出來時左腳不知不覺中放了下來……還是改不了正常習慣啊。她鬆開柺杖,感覺腋下拉扯得有些熱。
蔡堂燕把柺杖收到客廳窗簾的後面,不礙地方又防塵,但大概是用不著了吧……
接著他發現常鳴並非把所有東西都帶走,飄在陽臺上的棉質衣褲,衛生間裡的口盅牙刷,還有藏在沙發底下的大拖鞋……
她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東西。
第二十章
常鳴給準備的年貨多得超出想像, 四個禮物袋行李箱裡塞兩個,拉缸上綁一個, 還剩一個拎手裡。她的東西倒是帶不了多少,糾結再三還是把他送的衣服塞進去。
奔波到了汽車站, 買好票拖著行李找歇息的空位。密密麻麻的人,空氣汙濁,混著噁心的汽油和尾氣的氣味, 還有許多分辨不出來源的。
挨著別人的行李轉了幾排,發現角落一個位置上放了一個簡單的行李袋,旁邊一個小青年翹著腿低頭玩手機。
蔡堂燕彎下腰問袋子是不是他的, 能否讓一下。周圍嘈雜, 第一遍對方沒聽見,蔡堂燕不得不重複。
這下那人抬頭, 兩人都愣怔片刻。
蔡堂燕拿不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