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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掛了電話。
王琢抽走手機,說:「鳴子估計現在不想讓咱們看到他。」
謝雨柏:「為什麼?」
「你掛彩時候想被人看見嗎,尤其像你這種只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謝雨柏嘴硬,「我讓他直麵人生的慘澹才能奮發圖強我有錯嗎?」
「鳴子自尊心強,你偶爾也照顧一下他的心情,別老提唐昭穎,也別老提他的腿,尤其他不敢開車這心理陰影。」
謝雨柏陷入思考的啞然。
「嘿,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咱仨認識多少年了還忌諱這忌諱那的。」
王琢解開圍裙服要出門,回頭用手指警告地指指他,一時又拿不準臺詞,謝雨柏握住他的手指,說:「鳴子大老爺們一個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走吧走吧。」
這邊蔡堂燕已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聽著裡面沒了咆哮才進去。
「常先生……」蔡堂燕在簾子外先喊了一聲,像清潔阿姨進男廁前問裡面有沒有人一樣。
沉思的常鳴一時無應答,等人進來時才發覺,故作鎮定地坐直腰板。
蔡堂燕架好床上桌,一碗打包的白粥和小菜放上去,「不早不晚的,食堂沒什麼東西賣了……你先吃著吧,開晚飯我再去看看。」
常鳴看看桌板又看看蔡堂燕,依舊沉默。
「要……幫忙嗎?」看樣子是不方便自己吃的,「……你要喝水嗎,要不給你先打點水……還是……算了。」蔡堂燕的外套蓋常鳴髒了,只穿一件薄長袖,她抱著一條胳膊,半是尷尬半是冷。
常鳴跟要看穿她的偽裝,盯了她好久。
「蔡小堂,我怎麼發現跟你特別有緣分啊,每次見到你不是爆胎就是掛彩。」
第十一章
上回爆胎,常鳴吼了她一句是不是想害死他。這會兒語氣森然,可能想製造一股威勢,但失敗了,頹靡的樣子暴露驚弓之鳥的本質。
蔡堂燕沒接話。她與常鳴交流實在不多,很難摸準他的路數,怕講錯一句話又觸黴頭。
那邊常鳴也在觀察她。蔡堂燕這人嘴巴笨拙,不靈醒,要是真想來他這邊試探點什麼,也許換個會勾人的妖精更合適?起碼男人都喜歡奉承,被吹捧得飄飄然了,一不小心便說溜了嘴。
常鳴轉開眼,「……護工多少一天?」
「嗯?」蔡堂燕不適應話題跳躍。
「問你呢。」
照顧她媽時她打聽過,保守說:「一百吧。」
「回頭算給你。」
「啊……」
那頭回應的沉默是叫她自己消化。
蔡堂燕老早感覺常鳴喜怒無常,上一秒春風和煦下一秒電閃雷鳴,她不明白一個人傷到住院的程度為什麼不通知家人朋友,偏要她這個近乎萍水相逢的人來照料。她沒有信心給常鳴建議讓他換人,而且他應該有一百個藉口來堵她。也許除了近乎執拗的自尊心,沒有其他可解釋,對她這個誤打誤撞窺見他殘缺的陌生人,常鳴是破罐破摔的。
「……但是我每天下午四點要上班,只能幹半天。」
常鳴說:「那就半天。」
他們之間顯然常鳴佔了話語主導,他一沉默,簾子圍出的小小空間也寂靜下來。蔡堂燕的手機在他床頭,不然還可以裝忙,兩手空空無所事事便不能忽視對面的人,他眼神定在一個地方。
常鳴瞄著桌板。
蔡堂燕:「我餵你……吧?」
常鳴:「嗯。」
蔡堂燕把椅子挪近,粥已經溫了,她用塑膠勺子颳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常鳴只坐得比她高一些,她找他的唇時那雙眼睛也跟著進入視線範圍。常鳴的眼睛比她的大,睫毛翹,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