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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江豪表情敏感,「幹什麼?」
「領證要戶口本。」
蔡江豪當然不懂,詢問的眼神看向石父,得到那邊點頭,才不情不願從隨身的小皮包裡掏出藏了許久的戶口本,這上面只有蔡堂燕一個人了。
蔡江豪沒注意到,她摸到戶口本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
蔡江豪從尾箱拉出輪椅,石父抱石凱旋上去,推著要往大門走。
蔡堂燕把自己挎包轉到身側,說:「我來吧。」
石父表情疑惑。
「四個人進去領個證,別人看到了……挺奇怪……」
石父和蔡江豪對視一眼後點頭,將把手讓給她,「那我們在門口等你們。」
守著這門口,就等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蔡堂燕邊推著石凱旋往大廳走,邊觀察著院子佈局,只有一棟辦公樓,左手邊是停車棚,右邊離圍牆有一車道的距離,看樣子不是貼著圍牆而建,應該有後門。一樓是照相館和辦證大廳,洗手間在廳的後頭。
保安先領著他們填寫資料,又問有相片了沒,得知沒有讓他們先去照相。
這會還有幾個對人排隊,蔡堂燕把石凱旋推到隊伍後面,跟他說:「你先排著,我去上個廁所。」
石凱旋對人群恐懼,略有怒氣,「在家裡不是上過了嗎?」
蔡堂燕說:「肚子不舒服。」
「偏偏挑這個時候不舒服,你故意的吧。」
「……我來月經。」
「……」
直白的解釋嚇得石凱旋啞口無言,蔡堂燕正好趁機走開,每走一步,離自由便近一步,她兩腿開始發軟。
洗手間旁邊正是猜測中的後門,可以從室外繞過前廳往門口走。裡面只有兩個隔間,蔡堂燕進了裡邊一個,鎖好門。
她從挎包裡翻出一件皺巴巴的米黃色開襟短袖,她收拾胡新雪遺物時候發現的,看上去像清潔工的衣服。直接套上繫好釦子,又從裡邊掏出一把小剪刀,解開蓄了三年的長髮,剪了個狗啃似的劉胡蘭頭,把頭髮用塑膠袋套了收包裡,最後拿出一頂淺棕色漁夫帽戴上——她的小挎包只允許她藏下這些變裝了。
把戶口本妥當收好,蔡堂燕提了挎包出門,低著頭往後門走,轉過屋角大門口進入眼前,蔡江豪兩人正在門外抽菸車大炮。
她可以預想被抓回的下場,今後是死是活全寄託在這一段路上。
烈陽之下,後脖頸曬得辣疼,兩腿不禁發抖,把挎包藏在身側,埋頭大步往前走,影子縮成小小的一團,纏在腳下。
十米、五米、三米……
蔡堂燕屏住呼吸,一步、兩步、三步……出大門了!
她折向與蔡江豪相反方向,小跑起來,插進最近的路口,然後撒開腿跑起來,短髮被帶起的風托起,衣服也鼓成肥大的布袋,但依然不停歇。
這一刻的自由是逃脫了十幾年的欺壓與憋屈,來得比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更要欣喜若狂,像在沙漠裡跑到一片綠洲,如在旱季裡重逢一場大雨。
蔡堂燕跑著跑著,眼角的濕潤混進鬢邊汗珠裡,打濕了參差不齊的短髮。
她跳上一輛進市區的過路車,氣喘吁吁扒著椅揹走到最後排,連綿的青山框在後窗的風景裡,原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估計準時更不了了,儘量保持日更……
第三十一章
兩個警察撥開人牆進到中心, 胖一點那個問:「怎麼回事?」
那老樹根和光頭把工具都杵到地上,模樣跟剛下工回來的農民一樣無辜。
常鳴把被堵一事簡要說了, 胖警察看也無人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