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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蔡小姐保重。」
這文縐縐的告別詞讓曹達聽了起雞皮疙瘩,這不是他這種糙人能體會的。
中年男人走後,女孩關上門,曹達的偷窺劇場也落下帷幕。曹達雖有著正經工作,卻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然也不會非禮勿視,然而心裡的蠢蠢欲動總能適可而止,對此他頗為自得。
蔡堂燕回到屋裡,常鳴讓鍾叔取走他落下的東西,除了那根腋拐不要,其他統統帶走,狹小的客廳空曠出來,透著無人居住的寂寥。
她坐回還未收起的沙發床,下意識撫摸粗糙的帆布套,似乎也被坐光滑了。
這時,一陣陌生的鈴音響起,蔡堂燕確認不是她的,左右尋找,聲源在昨晚的外套口袋。
是錢冬薇的手機。她險些想不起奪了她的手機和錢包。
一個鄰省的號碼,沒有名字。蔡堂燕不打算接,留它不知疲倦地響著,直到掛了電話。
手機有鎖屏,蔡堂燕開機失敗,只能就這麼擱著。即使開了機,也不知道有何用處,搶來是一時衝動,她對錢冬薇的秘密無甚興趣。錢包裡也是,她拿走那兩百塊現金,便和手機丟一邊。
蔡堂燕的日子似乎有了變化,又似乎一成不變,她繼續兩點一線打工、睡覺,隔壁的警察又喊過一次喝酒,蔡堂燕婉拒了。
她定時給錢冬薇的手機充電,但半個月過去,錢冬薇一個電話也沒來,身份證和銀行-卡於她似乎是身外之物。蔡堂燕並不寄希望於拿回那些錢,實際上她甚至拿不準錢冬薇是否會來找她。
錢冬薇沒來,蔡江豪倒是送上門。
他先打錢冬薇電話,蔡堂燕無視,再又打她的,蔡堂燕同樣置之不理。蔡江豪又玩上次那套,簡訊說有急事,蔡堂燕仍然忽略。
蔡江豪急了,補發一條:好燕子,接一下電話,我找薇薇找不到,打她電話不接,去她公寓也找不到人。
蔡堂燕猶豫一下,拉黑了蔡江豪的號碼,一併將錢冬薇的手機關機。
她的世界恢復清靜。
然而僅僅維持了幾日而已。
這天晚上七點,正值店裡忙得不可開交,兩個著警服的民警上門點名找蔡堂燕。這顯然惹上了麻煩,老闆娘臉色不太好,但不好發作,將休息室暫時讓給他們。
其一民警謝過,「就問幾個問題,一會就完事,不耽誤你們做生意。」
另外一民警指著一個塑膠凳,朝蔡堂燕說:「坐,估計要好一會呢。」
先頭那位掏出記事本,「那我們就開始了?好——我們來這主要向你打聽個人的情況,錢冬薇你認不認識?」
蔡堂燕兩手兜進衣袋攥緊拳頭,「嗯……」
邊記邊說,「怎麼認識的?」
「我、我能問一下,出什麼事了嗎?」
兩個民警交換眼神,得對方首肯後,還是由先頭那位發聲,「是這樣的,錢冬薇父母最近聯絡不上她,來報了案,我們發現她有一段時間沒回租住的公寓,所以來各方打探打探,看最近都跟誰有聯絡。」
「哦。」蔡堂燕垂下眼。
冷淡的反應又觸發兩民警的眼神交流。
「你們以前一起在一個叫『混合夜色』的夜總會上過班?」
「……是。」
「那我就直接問了,也不耽誤彼此時間。上個月27號晚上六點左右你在哪裡?」
「……去找了她。」
「我打斷一下,現在距那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一般人都會想一下才記起哪一天,你是如何……記得那麼清楚?」
「我……」蔡堂燕指甲壓進掌心裡,「那天是我生日。」
對面兩人恍然。
「幾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