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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又不一定要將它作為工作。再說喜歡的東西也是會變的。」
不想當寫手的編輯不是好廚師。小時候學畫是因為被認為遺傳了我媽的美術天賦,後來讀大學選美術是因為文化課分數太寒磣,只好靠特長來補償。一系列機緣導致大家覺得我應該去做一個畫手,但我覺得發揮我爸方面的天分去當個廚子也不錯。可多年學畫已經騎虎難下,估計如果編輯幹不下去的話,我還是會回歸本行做畫手。
他自顧自點點頭,啜了幾口茶,拿起選單說走吧。我一把搶過,說:「aa,這點錢我還是有的。」他看著我愣了一下,倒也沒有阻止。兩個人之間籠罩著這樣沉悶的氛圍,結帳的時候我都來不及心疼,只希望能早點說拜拜。
他送我回到雅悅花園,我跟他道過謝剛想開門走時,他一把將門鎖上,我轉回頭不悅地問他想幹嘛。
他嗓音低啞地道:「阿昀,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張熟悉又疏遠的臉,心中積壓的憤慨又呈井噴之勢沖了上來,我轉回身給自己找了個比較舒服的靠姿,就對他說:「好啊,談就談。我們從哪裡開始談好呢?先說說你當年什麼時候就下定決心要離開好了,或者談談你媽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那麼不喜歡我好了,再不行我們就講講到底什麼原因能讓你一聲不響一走了之。」
「阿昀!」
「要不你就說說為什麼四年都不聯絡,剛一會回來就跑來想跟我複合?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幹巴巴等你四年啊?」我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起來,心頭卻生生悶疼著,每個字都像帶了一把刀從口中蹦出,劃傷了我也割傷了他。他被我連珠炮轟炸得一時不知怎樣接話,只要緊了嘴唇,左手輕輕砸了一下方向盤。
見他又是沉默,這架勢好像又穿越回了四年前,都是我一個人在歇斯底里。我便說:「既然沒話說,那趕緊開門讓我下去。」
「阿昀,你別這樣子,每次我想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脾氣都那麼沖。」
「我脾氣沖還不都是你給慣的,嫌我脾氣不好你可以去找個脾氣好的,沒人攔你,沒人求你回來。開門,我要回家。」見他沒反應,我又吼了一句「開門」,他無奈地給我開了鎖。我連瞧都不瞧他一眼,開了門就下去。
剛站穩走出幾步,他也下車追了上來,扣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反過來拽進他的懷裡,兩條胳膊緊緊箍住我的腰和肩膀,我的臉被悶在他的胸膛上。我手腳並用狠命掙扎喊他放開我,他卻越摟越緊,下巴抵在我頭頂,嘴裡不停地喃喃對不起。我心說對不起能當卡刷嗎,但畢竟力氣不在同一檔次,再掙扎也是徒勞,手腳也就開始循規蹈矩起來。
這個懷抱質感和往日的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此時窩在裡面卻感覺不到半點心安,像乘坐驚濤駭浪裡的一葉扁舟,擔心它隨時被衝垮了我也跟著屍骨無存。以前我以為它是永不沉沒的鐵達尼號,可是就連在懶悠悠泡著澡的鐵達尼號都突然溺斃了,我得以僥倖逃生後,從此對坐船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尤其現在還在這艘曾經被入廠返修的船上。
路過的汽車燈光掃過,沉默四面八方擠壓著我們,路人或許會以為我們是情至深處旁若無人。被他抱得麻木,心跳都沒加速,我闔上了眼,有氣無力開了口:「你愛說什麼就說吧,我懶得逼你了。」
他嘆了嘆,聲音低婉:「你還是這倔脾氣,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沒接話。他輕輕摩挲了幾下我的頭髮。
「你真的一定要知道四年前的事?」
我點點頭。
「如果我不說呢?」
「那你給我滾。」我退離了他的懷抱,他顯然沒有準備,兩手兀自僵在空中幾秒才收了回去。
「可是阿昀,有些時候還是無知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