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說到這裡,她才驀然想起來這是多麼珍貴的一件玩意兒,只可惜這幾日裡隨著她好一番顛簸,當真是歷經『艱辛萬苦』了,全無半點寶貝應該有的尊貴待遇。
又想著穆商言雖貴為天下第一人,但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必然是沒有見過,收到此番珍貴物件兒當禮物,難免會開心。
就如同往日裡,他挑給她的那些個新奇玩物一樣,每每收到時,傅椋也是極其歡喜的,於是就準備等著穆商言也同她一般歡喜一番。
她半個身子的力都壓在穆商言的腿上,昂著腦袋往上看。
雖背著光,但一雙眸子仍舊燦若星河,晶晶亮亮又濕漉漉的,仿若前不久的幽涼夏夜裡,穆商言所見的,在天際銀河中浮浮沉沉的耀眼星子。
那是叫人望上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的。
「哎,」傅椋胳膊肘用力撞了發怔的男人一下,「你怎麼不講話了?是不喜歡?」
穆商言回過神,低頭去看她,瞅了眼如玉掌心裡託著的那件『十分金貴』的破爛玩意兒,又瞧了瞧正用期待眸光看著他的傅椋,到底也沒能將那句『叫人騙了』給說出口。
什麼極其稀有的脂漿,什麼天下間只有這麼一件,不過是一些胡謅八扯出來的謊言謊語,還不曉得是騙了傅娘娘多少銀錢。
這話若是講出來,怕是小女子當即就要抹了袖子,氣勢洶洶的找人算帳了去。
迎著傅椋望來的期盼目光,穆商言握著她手臂叫她站起來,以免蹲了腳麻,又抬手將頭頂上束髮的金冠拆下來扔在一旁桌案上,發出沉沉一聲。
他裝模作樣道:「咳,既是送我的,就來給我戴上罷。」
就知道他是歡喜的。
傅椋美滋滋地站起身,心中十分自豪,拍拍裙子繞到他後面去,也沒在意穆商言這個使喚語氣,拿著冠比劃兩下,就給他戴了上去。
一個沒忍住,又摸了摸手下滑溜溜的發,順手編了個小辮兒,心道是一個大男人,頭髮竟是比她的還要再柔順一些,也不曉得平日裡是用什麼洗出來的。
白諾回來的時候,正就見這一幕。
恰好的光落在室中,金色朦朦裡散著些許發亮的塵芒,她家娘娘不知說了什麼,那位向來威嚴的陛下嘴角一抽,但含笑的眸中卻寵縱著,似積了半汪金色的泉,儼然一副歲月靜好,令人欽羨的模樣。
她本不願做擾,但看了眼手中的墨簪,還是走近福了福身,將簪子放在案邊,想著等稍後裡,再尋個機會同傅椋回稟漱衣坊的事,就退下去了。
三日後的這一日裡,便是朝貢了。
盛朝歷來以晚宴為尊,一般重要的大宴,諸如壽誕或是朝貢這樣,需得千百人來朝會的,都是放在晚間裡,所以白日裡頭就得了些空來。
又因著是朝貢當日,那些個繁瑣的事兒又都在前些日子裡就都籌備了齊全。
便是穆商言這位忙碌了好一些時日的一國之君,在今兒白日裡也難得落了幾分清閒下來。
先前傅椋就同穆商言講好,說是今日裡要去看花魁會的,好生給那位明月姑娘捧一捧場子。
花魁會這樣的嘈亂之地,又恰逢朝貢熱鬧,三教九流中人只多不少。
穆商言原是不大同意傅椋去趕湊這番熱鬧,但他不同意,又和傅娘娘有什麼幹係?
她早就定好的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大不了就蓋頭換貌一番,再借一借薩格的馬車躲在裡頭混出宮去,左右他們也有過『一命』的交情,這點忙總不至於不幫。
但後頭,也不曉得那廝怎麼就改了主意,硬是拉著她簽了個什麼『約法三章』,用晚宴上戴釵的這種事來換著他陪同一道去。
其實要傅椋講罷,穆商言去於不去,倒是沒什麼所謂的,只是她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