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江淇文怔住了。
他吊起一顆心往下讀。
「我太羨慕你們這樣坦蕩的人了。想被你們影響,所以想離你們這樣的人近一點,再近一點,好像就能被打上同類的標籤似的。」
「感謝從始至終的陪伴,認識不長,讀者很多——但你是在我心裡最特殊的那個。」
「所以我寫下這個沒打算發表的故事,想著如果只能發給一個人,那隻能是你。」
「深夜多感慨,見笑了。」
江淇文深吸一口氣,抖著手摁到螢幕下方,不小心退了出去。映入眼簾又是最後一條的預覽:
兔兔,你也走了。
他這一口氣差點沒回過來。
江淇文知道,這個故事的元素只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
而他卻不告而別,把他一個人扔進了風雪裡。
外面溫度很低,他站在那裡,好像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而且他看出來,這篇文的創作時間是割裂的,也代表了一段心路歷程。
根據他當天上課當天引用的慣例,能推測出前半段是他滑雪回來當天寫的——
來自特拉克的《冬夜》:「漫遊者靜靜地跨進」「吮吸著大地之中的寒露」。
來自莎士比亞的《不懼冬風凜冽》:「風皺滿池碧水、利刺尚難比」。
這是那天老師的講課程序。
以及……童話的象徵主義手法。
他看懂了,雖然不想看懂。
但是這條發給他的時間,卻是在那一週之後。
也即是……他躲著他那一週。
這篇應該早就寫好了,但可能是自己的冷暴力,讓這個溫暖的故事從happy endg變成了bad endg。
於是有了那「小兔子很久再也沒來。」為開頭的後半段。
可是又不是徹徹底底的壞結局,因為小雪人還給小兔子留了胡蘿蔔。
是開放式結局。
你還是親手把這個故事寫完吧。
江淇文想。
斷更,因為一些升學壓力……
也許明年過年更,也許……但肯定會寫完的,主要矛盾還沒出來呢。
第18章 419後也要趕早八
【柳生】
柳生在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那頭身殉的鹿。
夢見自己在不停地奔跑,逃離了狼群。但此時全知視角突然出現了,他看見保護他的無頭鹿屍被狼群開膛破肚。
尖牙之下,他的身體流出了一些鮮艷的、漂亮的內臟。
胃破開一個豁口,裡面未消化的粘稠胃容物緩緩湧了出來,是青草的嫩綠色,正與淡粉色的胃囊交相輝映。烈日之下,煞是好看。
視角一轉,那驕傲的脖頸上竟憑空生出了顱骨,沒有軟肉附著,卻懸著一隻裸露的、充滿血絲的眼球。鹿的眼睛轉了一下,看向偷窺者。
對視的那一刻,他驚醒。眼前卻是一片不規則跳動的光斑,掩蓋了眼前的場景。他感覺自己剎那間就被送往深海的中央,開始緩緩下沉,喉嚨裡有最後的空氣化作泡泡冒出來,身下是無盡的深淵。
「今天洗了幾次手?」
「本公交車的支出?」
「請分別繪製出所有科目選擇題失分的波動曲線。」
他大口呼吸,呼吸——沒有氧氣,只有氣管裡嗆滿了水。
他又醒過來了。
起來觀察四周,自己居然躺在賓館的單人床上,還只佔據了左側的床邊。身上衣衫不整的,床單皺成一團,自己那側床墊都露出一大塊。襪子和外套居然丟在地毯上。
他有點想哭,但還是忍住了。理智讓他尋找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