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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瞾做過皇帝,便習慣性的想把所有事都掌握瞭解,顧綰這樣說,他越發想知道,想知道她為何要重視一個小太監,想知道她說的奇事是什麼,是不是有關他換魂。
顧綰才進宮,若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可能貿貿然看重一個小太監。
原本他以為顧綰是想借他來對付攬月殿,可這幾日下來,他看出來雲棲宮沒有這方面打算。
而就他這幾日瞭解的,這具身體是自賣自身進的宮,如此低賤之人,便是同貴妃出自同一個地方,能認識的可能性也極小。
這樣看來,只可能和她所說的奇事有關。
可顧綰現在不肯說。
「奴曾長於鄉野,奇聞異事尚算聽過一些,願為娘娘解惑。」衛瞾太想找到自己被換魂真相,想以此尋得找回身體之法,他咬咬牙又道。
「哦?」顧綰似乎有了些興趣,她看衛瞾一眼,想了想,她還是搖了搖頭。
「罷,此事太過匪夷,便不說了。」
「娘娘」
衛瞾還要再說什麼,顧綰卻朝他擺了擺手:「太晚了,下去吧,等會兒陛下該來了,他不喜歡本宮宮中有太監,看到了不好。」
他一個閹人,還不許人宮中有太監。
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衛瞾氣得渾身氣血倒逆,他手上青筋鼓起,他嘴張了又張,幾乎要忍不住和顧綰說明真相,好在他還有一絲清醒意識,及時止住了。
「奴,告退。」最終,衛瞾咬牙道。
要退下時,他似想起什麼,腳步微頓,手也撫向了袖口,須臾,他神情變幻片刻,終是沒轉身逕自出去了。
看著他離開,顧綰神情冷凝下來,起身走到支起半扇的菱格支摘窗前,看著外面出神。
小太監江寄的反應看不出太大破綻和問題。
唯一的怪異是他在聽到她說遇到奇事時,片刻過激的反應。
只那也說明不了什麼。
世上奇事很多,失憶一類離魂症也算奇事。
再退一步,若小太監不是江寄,他是衛瞾。
還是這個時候,雖然藏得住,卻又露有幾分破綻的衛瞾。
那皇帝現在身體裡的是誰?
這朝中有機會能臨摹皇帝的字,又知道怎麼對付那些大臣的,除了幾年後成為九千歲的江寄,她想不到別人。
可若是江寄回來了,他為什麼沒有將衛瞾處置了以絕後患?
是覺得沒必要,還是不能?
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的?
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
她已經許久沒做夢了,關於他成為九千歲再之後的事,她看不到。
「娘娘,婢子回來了。」
溪月興沖衝進了殿,她眉眼彎著,嘴角也上揚起高高的弧度,顯然這趟出行她很開懷,見顧綰在窗邊站著,她趕緊上了前。
「這是小於讓我交給你的。」溪月說著,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顧綰。
「小於說,這個一點點劑量味道就很重了,效果也好。」
小於,便是那小醫使。
顧綰伸手接過瓷瓶,看一眼瓶身上細淺紋路,沉默著沒說話。
這是她十幾日前便讓小醫使想法子費大價錢去弄的亂魂散。
不管是人或馬中了這東西都會失控,她想的願是趁春獵給皇帝御馬下藥,製造一場意外。
現在也不知還用不用得上。
這樣想著,顧綰將瓷瓶隨手收進了寬袖中,又看向外面,天已經徹底暗下,皎潔月色照著院落,照著院中露珠灑滿的花樹,頓了頓,她說:「去問下,陛下什麼時候過來。」
月色泠泠,冷風漸起。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