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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顧綰自己隨便在妝奩裡找了根簪子插上,便換了衣裳往落霞殿去,連早食都沒用。
只沒想到,顧綰這麼著急趕到落霞殿,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兩個小太監被人用細繩勒死在後罩房,衛瞾已經不見蹤影,只綁他的繩子上留有些微血跡。
也不知他是被人擄走還是自己逃的。
「去請陛下過來,快去!」
顧綰蹲身撿起地上帶血的繩,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不知想到什麼,她立即轉眸朝正愕然看著眼前場景的瀾清喝道。
「是,婢子這就去。」這還是瀾清頭一回見顧綰這般怒急,她回過神,趕緊應道。
先前見顧綰自江寄營帳出來心情一直不好,瀾清便讓人打探過陛下現在所在,就在明光殿,離這兒不遠,瀾清應下吩咐跟來的宮人守好娘娘,便急忙往外去了。
瀾清一走,後罩房安靜下來。
顧綰抹一把臉,再次仔細看向四周,試圖分辨出衛瞾到底是自己逃的,還是被人救走或者擄走的。
但很糟糕 ,她不曾瞭解過這些,不懂判斷,看不出所以然來,只綁衛瞾的繩索帶血,讓她心裡的不安不停加劇。
她滿臉頹然的慢慢蹲到地上,雙手緩緩抱住腦袋。
還是遲了。她昨夜不該去問江寄那些有的沒的,應該先問清衛瞾的事,讓他派人看著衛瞾。
顧綰蹲在地上,心裡無盡的惶恐慌措快把她湮沒。她不能想,若是江寄因此出事
不知過去多久,門口急切稍重的腳步聲傳來,顧綰倏然抬頭,等看到背光而來的那抹頎長挺拔的玄色身影,她猛地起身奔過去抱住了他。
第42章 吻
「江寄, 他不見了,衛瞾他不見了」
後罩房光線偏暗,是落霞殿裡昏暗陰涼處, 早起柔暖日光不能照進, 只涼風習習,吹拂春衫。
顧綰身子帶著微微涼, 緊緊抱著江寄腰不鬆開。她聲音一貫清泠婉轉, 如空谷輕彈琴音,溪流汩汩流淌聲, 此時卻帶了明顯懼怕,聲線不穩。
江寄心頭微緊, 他放緩她撲過來時緊繃起的身體,遲疑著抬起的大掌輕落去她隱隱帶顫背脊:「沒關係, 不怕,不怕。」
他聲音輕緩,為不嚇到她。
可顧綰現在敏感,頃刻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在意,加上他昨夜給她遞刀的動作太過深刻, 實在不是在乎自己命的做法,顧綰霎時急了, 她掙開他:
「怎麼會沒關係?衛瞾現在已經不是現在的衛瞾,他有了前世的記憶,知道你的所有事,也知道你和他魂命相連,他不見了怎麼會沒關係?」
「以前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能還會像個無頭蒼蠅, 到處亂撞, 卻不敢具體做什麼,可他現在什麼都知道了,他做皇帝多年,誰能肯定他沒有後手,退一萬步,他就是什麼都沒有,可他那個瘋子,誰知道他最後會做出什麼事」
「這是沒關係嗎?那還要怎樣才有關係?」
江寄一愣,他不知道衛瞾有了前世記憶,自他開始籌謀讓顧綰親手殺死他又能全身而退的計劃開始,他便將監視衛瞾的人撤了回來,對他來說,都是即將要死的人,要消散的身體,沒必要再安排人看著浪費人力最後還多一個不必要麻煩。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怎麼樣?」
「是不是覺得自己活著死了都可以,你是不是什麼也不在乎。」
顧綰看江寄怔在那裡不回她,她氣得眼都紅了,腦子裡嗡嗡一團亂,她說不清她在憤怒什麼,但她討厭死他對他自己的不在乎。
她抬手想打他一下,把他打醒,但他肩頭有傷,心口也有傷,她手舉起來又恨恨垂了下去,但她到底氣不過,憤怒他對自己生死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