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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鸝嚇得立刻去按他的手,羞惱道:「你做什麼?」
他抬起眼簾注視著她,緩緩道:「為你上藥。」
薛鸝也不想留疤,猶豫一番後還是將腿伸出來,然而魏玠才碰到她的腿,她就一個激靈縮了回來,不悅道:「手涼。」
說完後她才反應過來,魏玠此刻是隨時惱火了便能要她性命的人,可不是來伺候她的,哪能容她使性子,頓時臉上多了幾分低落,將腿又送了過去,任由魏玠握著她的腳踝塗藥。
腳踝上好了藥,而後是手腕,最後是脖頸。
魏玠將她的髮絲撥到腦後,她不情不願地仰起頭,嗓音沙啞得像是漏風的老鍾。「你還要把我鎖起來嗎?」
魏玠淡淡道:「不必。」
她眼神微動,下一刻便聽他說:「你不會再有離開的機會。」
魏玠冰涼的指腹落在她脖頸上,薛鸝想到昨夜瀕死的感受,不禁心有餘悸,下意識往後躲避,又被他扣住後頸。
「再跑一次,我會命人砍了你的雙腿。」他語氣平靜,絲毫沒有戲弄她的意思。
薛鸝聽完後臉色也跟著變了,僵著身子上完藥,魏玠還不肯走,又將手探入被褥將她的腿撈了出來。
她疑惑道:「不是上過藥了嗎?」
魏玠垂下眼,目光落在一處,意有所指道:「還剩一處……你不是說疼嗎?」
薛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面上一熱,惱怒道:「不必。」
薛鸝既然不領情,魏玠本沒有勉強的意思,然而他想到昨夜衣袍上沾染的血跡,猶豫片刻,仍是回過身說道:「且讓我看一眼,倘若傷重,還是要上藥。」
魏玠面色坦然,看不出絲毫邪念,語氣也是一本正經的,薛鸝反而更惱火了,蹬了他一腳後鑽回被褥躺下,背對著他一聲不吭。
薛鸝感覺到魏玠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要將她抱起來,她不耐道:「疼死我也與你沒什麼幹係!別碰我!」
魏玠皺起眉,正要按住她,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大喊:「魏蘭璋,你給我出來!」
薛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愣住了,察覺到來人是夏侯信,她愈發惱恨,臉色也沉了下去。
「不必理他。」
薛鸝忍著嗓子疼,開口道:「你對……」
魏玠打斷她,回答道:「昨夜我命他去處理軍務,他手下有幾人做錯了事,作為將領,他自然該親自處置。」
夏侯信還在門外喊叫,氣急敗壞道:「……我險些叫你害死!我定要竟此事上告郡公,讓他評一評理……」
很快便有侍衛將夏侯信拉走了,魏玠抵開她的腿繼續上藥。
床榻邊擺著給薛鸝送來的新衣裳,此處並無梳妝的侍女,薛鸝自己也無心梳什麼髮髻,任由墨發披在肩側。魏玠在一旁處理政務,時不時有人送來書信,薛鸝則百無聊賴地坐在他身旁,直到再有侍者來報,說是趙統的兵馬前去攻打鄴城了。
她悻悻然地瞥了眼魏玠,暗自在心底嘆息。如今兵馬都朝著鄴城去了,還有已屬趙統的城池要守,即便眼下她落到了魏玠手上,他們也無法立刻救她出去。
魏玠執筆的手並未停頓,也沒有看向她,卻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思,說道:「不必想著等人來救你,莫說我不會敗在他手上,即便是敗了,你也要同我一起死,是生是死,你都只能屬於我一人。」
這話是薛鸝當時為了哄騙魏玠親口所說,如今再從他口中聽到,即便氣惱也沒有反駁的底氣。
悔不當初,實在是悔不當初。
薛鸝在心底暗罵了幾句,突然回想起薛凌來,問道:「昨夜與我一同被抓來的薛凌,他去何處了?」
魏玠笑了笑,說道:「你倒是好算計,故意說與他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