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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生從城上探出頭來。屠汝陵有一瞬覺得燕月生神情古怪,彷彿想要把她丟在城下不管。然而燕月生最後還是伸出了手,像是打水一般,均勻有力地將屠汝陵提到城樓上。
城外並無一人,燕月生故技重施,將月光所化繩索綁在城樓上,順著城牆一路滑下去。二人順利地離開了烏鷺城,在月色中相攜走遠。
顏令儀回到府中,只見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人。只顏廣聞身上是血紅繩索,其餘人皆被白色布條捆得嚴嚴實實。她一劍劈開顏廣聞周身繩索。顏廣聞被縛許久,幾乎被燕月生的減字桃花絞成幾段,渾身上下皆是繩子勒出的血痕,疼痛難忍。顏令儀慌忙為父親捶背順氣,另取了鎮痛止血的藥丸餵父親服下。
「秋庭譜呢?」顏廣聞緩過來後第一時間問。
「女兒無能,沒能擒住那燕月生。」顏令儀低聲道,「她說……」
「她說什麼?」顏廣聞見女兒躊躇,急忙問道。
顏令儀猶豫半刻,還是決定坦白:「她說想要秋庭譜,就拿七日斷腸散的解藥去換。」
「換?」顏廣聞氣急反笑,「棋譜本來就是我家的東西,取回來反倒要再拿一件東西才能換回來?」
顏令儀不敢再說,只得用浮言勸慰。她見師兄也被白布纏著摔在地下,想為他解困。然而劍鋒劈在白布之上,只見火花四射,諍然有聲。那彷彿不是一條布,而是比劍鋒更加堅硬的金屬。
「別再試了,沒用的。」顏廣聞勉強扶牆站起身來,「去請葛老先生來看,或許還有救。」
「這我可救不了。」葛洪爽朗的笑聲從背後響起。顏廣聞一驚,慌忙轉身行禮。因為轉身太急,一個趔趄險些跪在地上。
葛洪虛扶一扶:「顏城主不必行此大禮。這布匹乃是月光所化,今日又是滿月,正是它們力量最強盛的時候,任憑你們用什麼兵器都難破開。」
「難道就只能一直這樣嗎?」顏廣聞看著滿地的僕人,疲倦得只能嘆氣,「他們這樣一直被捆著也不是辦法,餓都能把他們餓死。」
「城主想到哪裡去了,」葛洪擺擺手,「月圓之夜固然是它們最強盛的時候,但等月亮落下去到了白天,這些布匹沒有力量來源自會消散。城主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顏廣聞鬆了口氣,隨之又皺起了眉,「一個人族郡主,為何能掌握這般奇異的力量?」
他對睿郡主燕月生的來歷略知一二。攝政王燕霽雲是當今人族皇帝姜佚君的表叔,沒道理有妖族血統。王妃丁幼微也是鐵板釘釘的人族,據說和明夷劍宗的二長老還有些親緣關係。如果丁雁月當真是燕月生,為何會掌握減字百花訣這種妖族術法,甚至還能操縱月光?
葛洪看出了顏廣聞的疑慮,只做不知。他看了一眼月色:「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想來顏城主還有許多事要料理,我也不在這裡叨擾,就此別過。」
顏廣聞將葛洪請來,滿心只想求得不死靈藥,哪裡肯放他走?他待要想個法子將葛洪留在府上,又恨府上一片火起,招待不得客人。葛洪舉足要走,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府上的文管事原是妖族,方才試圖從我身上強搶不死藥,已被我殺了。好叫顏城主得知,找不著人的時候別太著急。」
「什麼?!」
顏廣聞與顏令儀俱是一驚,然而這父女倆關注的重點並不相同。顏令儀早年喪母,幼年頗得文老伯照料,再想不到他竟也是妖族奸細,一時間驚得呆了。而顏廣聞只在意「不死藥」三字。
「葛老先生當真有不死靈藥?」他試探地問。
「早年我煉丹時偶然得到一顆不死藥,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留著。」葛洪「呵呵」笑起來,「後來我收了明淵這個徒弟,承他一句『師父』,自然是將不死藥傳給他了。我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