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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煬徹底不想跟他說話了,心跳快得要命。他掙扎著擺脫傅書濯的控制,剛走沒一步——身後的書桌嘩啦幾聲,塌得徹徹底底。
裴煬:「……」
傅書濯忍笑安撫:「不是你壓塌的,桌子這麼多年沒人用,桌腿都被白蟻吃空了。」
他拿起半根桌腿證明給裴煬看,裡面一排排的都是白蟻。
「……那還修嗎?」
傅書濯好笑搖頭:「這怎麼修?最多重做一個,那也不是原來那個了。」
裴煬抿了下唇:「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傅書濯拉著他往外走,唇角微勾,「真要覺得對不住,就讓我弄壞n……唔。」
最後一個「你」字都沒發出音,傅書濯就被惱羞的裴煬捂住嘴。
傅書濯無辜地眨眼,表示自己不說了。
裴煬這才鬆開,鼓著氣鑽出閣樓。
他們身上都沾了不少灰,特別是裴煬,後背因為剛剛壓在窗臺有一大片髒汙的印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洗乾淨。
裴煬:「這件多少錢?」
傅書濯輕咳一聲:「不貴,幾百塊。」
裴煬心疼壞了:「幾百塊不是錢?」
於是剛到小樓的第一晚,飯都沒吃上,傅書濯就跟隔壁鄰居借了洗衣粉,端著盆坐在院子裡搓衣服。
他好歹也是個前總經理,擁有一家上市公司,如今那雙敲鍵盤的手卻不得不在搓衣板上搓來搓去,還心甘情願。
誰叫他剛剛佔了便宜呢。
裴煬換了件白色長袖t恤,下/身簡簡單單一條寬鬆的淺色牛仔和運動鞋,乍一看乖得要命。
這套衣服是傅書濯選的,裴煬有點緊張:「是不是太裝嫩了……」
傅書濯放下手中衣服,微微挑眉:「本來就嫩。」
或許是一直沒分開過,傅書濯其實不覺得裴煬和上學那會兒有什麼變化。性格喜好都沒怎麼變動,只有對待事業的態度成熟了很多。
而無論有過多少次,裴煬還是一到床上就臉紅,一聽葷/話就惱羞。
折騰了二十分鐘,裴煬那件上衣還是洗乾淨了。傅書濯找了個衣架,晾在院子中間的粗繩上。
他擦乾手:「走了,去吃飯。」
傅書濯帶裴煬走的後門,一出來就是一條河邊小路,對面河岸還有垂柳,柳葉盪在水面,風一吹就會掀起一片漣漪。
裴煬有些擔心:「你姑姑如果知道你回來會不會找事?」
傅書濯捏捏他手:「他們搬去了省會,這麼多年都沒聯絡過,估計都不清楚我是死是活。」
裴煬:「……」
傅書濯十五歲離開,後來了無音訊,從沒回來過,也沒聯絡過他們。
他雖然在業內有點名氣,也經常上雜誌新聞,但如果是不關心這個行業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會知道他。
「就算知道我回來也沒什麼。」傅書濯語氣淡淡,「他們有什麼臉找事?」
「……」
儘管傅書濯現在過得很好,裴煬還是心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下意識收緊手指,與傅書濯相握。
「我怕他們賴上你。」
人心難測,難保他們不會厚著臉皮挾持傅書濯「養育之恩」。
傅書濯:「那就可以去打打官司,說說這套房子的歸屬了,咱爸當初立過遺囑。」
他姑姑一家要不是賣了這套房子,根本無法負擔省城房價的首付。
裴煬:「那就好。」
傅書濯靜了一會兒,又輕笑了聲:「當初我其實想過,一分錢不花直接拿回這套房子。」
他有遺囑在手上,又可以請最好的律師,姑姑那邊根本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