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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林愛芳打斷她的思緒,走過來問她:「何茹剛才跟你打電話了?」
何茹回過神,笑了笑:「嗯,她問我是怎麼把錢要回來的,還誇我厲害。」
林愛芳撇撇嘴,「她也就長了張嘴,平日裡總說自己忙,幼兒園離不開人,這家裡的事她可從沒操過心,孩子也扔給江媛了,當然得嘴巴甜點,誇人又不費力不花錢。」
何茹斜眼瞅她,果然是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典型,兩萬五的事兒一過,又恢復了老樣子。
「媽,如果我爸背著你跟人說你蠢你兇悍,你感覺怎樣?」
「他敢,我不撓死他。」林愛芳眼睛立馬瞪圓了。
「那你為什麼要背著何茹說她壞話呢?」
林愛芳急了,「何茹本來就這樣啊,我說的是事實。」
「我爸也覺得他說的是事實,你不蠢能被人騙錢?你不兇悍那陶玉英能被打到去整容修復?」
「江澈,你作為一個晚輩,有你這麼說你母親嗎?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供你吃供你喝辛辛苦苦養大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別來這套,」何茹掏掏耳朵裡的繭子,「我是按照你的說法用我爸打的比方,怎麼你說何茹何茹就得受著,我爸說你你就氣急敗壞呢?」
林愛芳暴躁跳腳,「我是長輩,長輩說晚輩天經地義,你亂打什麼比方?你爸又有什麼臉來說我?」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外公外婆說你就可以了,懂了懂了。」
何茹笑眯眯比了個ok,在她憤怒而尖銳的指責怒罵中去按電梯。
林愛芳心裡的火一旦被挑起,那就跟三味真火似的,輕易滅不了。
她從進電梯一直到坐上二手福特回家,就沒停止過嘮叨,從結婚前一直講到江大河進醫院,家裡前前後後所有事都在她嘴裡過了一遍,自己的形象比小白菜還慘。
何茹聽著聽著,自己代入了一下林愛芳,突然察覺到了林愛芳在婚姻中也挺可悲的,而且悲而不自知。
「媽,」她打斷林愛芳的嘮叨,認真勸她:「市裡新建了個老年大學,要不給你報個名吧?也算圓了你的大學夢。」
林愛芳讀書只讀到初中,然後考了個中專職校,畢業後進了供銷社,到現在都偶爾還會提起讀書時的那些事。她的名字就是初中畢業後自己改的,她以前叫林二芳,因為她上頭還有個姐姐叫大芳,兩歲時下河淹死了,後來生了她就給起名叫二芳。
她打小就覺得這名字難聽,初中畢業果斷改名了,還把弟妹也跟著一起改,終於告別數字排序,這也是弟妹從小聽她的原因之一。
林愛芳打了個怵:「老年大學?我這一把年紀了還上什麼大學?我不去。」
她一口回絕,下意識的覺得兒子嫌棄她沒文化,保護殼唰的穿起來:「你爸天天說我不會說話瞎說話沒文化,你就要給我報什麼老年大學,你們可真是一對好父子,有本事別吃我做的飯,讓他再去給你找個有文化的後媽算了。」
林愛芳越說越刻薄:「不過依你爸的眼光,也只能找陶玉英那樣的雞婆……」
「媽,」何茹等紅燈的間隙,扭頭問她:「為什麼每次正經跟你談事,你總是能把我的意思扭曲成你認為的那樣呢?我只提議說報個老年大學,這樣可以開括視野,學習文化,還可以交到很多朋友。你可以先了解一下老年大學有些什麼課程和內容,覺得喜歡就去,不喜歡就算了,這本來是件很開心的事,您怎麼一定要扯到我爸和陶玉英身上呢?你上不上老年大學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你自己的事嗎?」
林愛芳沒料到兒子會這樣懟她,臉色剎那漲紫,「你,你……你別說這些好聽的,你們心裡怎麼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