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師兄在外面——」柳千千話說到一半,突地意識到師兄此刻應還是金色眼睛,猛然住口,正有些慌張時,恰見師兄從房門外跨入屋內。
她和紀敏之一起看過去,訝然發現師兄的雙目上縛了一道白綢。
那雙金色眼睛被蓋在疊了兩層的雪白絲帛之下,布帛貼著高挺的鼻樑聳起微微的弧度,順著鼻尖往下,師兄的唇色很淡,下頜線條格外明晰流暢。
只是他的唇角平直,哪怕她此刻看不見師兄的眼神,也能察覺到他情緒並不算好。
「鈞月兄的眼睛這是怎麼了?」紀敏之表現得十分好奇,看起來並沒想到別的什麼事情上去。
師兄只開口說功法所需,沒有大礙。
柳千千一直沒說話,她默默觀察師兄片刻,發覺他似乎換了一件外衫,肩頭的傷口不知是不是包紮過了,反正如今看不出異樣來。
「可重新診過脈了?」
這個問題顯然是在問她。
她忙把自己的診斷說了一遍。
師兄點點頭,又審了一道她的方子,便頷首交給紀敏之。
「照此方從今夜起先服幾次,明日應就有好轉,我們隔天會再來。」
紀敏之忙點頭,他開口說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在王府歇下,不過被師兄再次婉言謝絕。
一直到回客棧,柳千千都覺得師兄有些不太對勁。
明明剛剛經歷了一系列變故,如今是驚魂甫定,可她心裡堆了許多疑問,卻又莫名覺得此刻無法開口講出來。
而且……她最擔心的是師兄的傷。
僅僅那麼一點時間,她出門已經發現蛛絲全部消失乾淨,師兄應該不會有空好好包紮才對。
可是師兄現在的氣場……怪怪的。
兩人一直走到了住宿的房間門口,師兄已經在開門了,柳千千抿唇,察覺到自己內心有一些異常翻攪著的複雜情緒,一時再也忍不住,輕輕拉住師兄的衣袖小聲道:「師兄是在……生氣嗎?」
對方動作一僵,正在捅鑰匙的手頓住。
「沒有。」他只抿了抿唇低聲回她,又道:「今晚的事,我們明日再商議,你——你記得上藥。」
上藥?
柳千千有些困惑,當下想的卻是師兄給身上的傷勢,忙開口道:「師兄肩膀上的傷口處理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聞言,師兄似乎抬頭輕輕看了她一眼。
雖然隔著白綢,她卻覺得自己能察覺到那種如有實質的複雜眸光。
「我會處理。」
師兄只說了這麼四個字,便像是在原地等著看她回房後,才會再進自己的房間一般停在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覺得自己若是再死纏爛打,實在有點奇怪。
柳千千隻好聽話地回屋了。
只是等她洗漱過後,仍是渾身不自在。
她覺得心尖湧上一種奇怪的躊躇,總覺得方才自己應該再強硬一點,問出師兄奇怪的原因,或者至少要弄清楚,是不是她做什麼事惹師兄生氣了。
不然她肯定今晚會整夜睡不著覺的。
抿抿唇,她鼓起勇氣悄咪咪摸出門去。
院裡還是無聲,已是深夜,外頭竟然下起了小雪。
是了,算起來臨近年關,正是隆冬時節。
她攏了攏衣領,從腰間摸出小巧的黃銅嵌片來,雖說溜門撬鎖是不對,而且她這麼做,師兄一定能很輕易地發現。但就是莫名的,她覺得只要她不在進去之前問師兄可不可以,師兄就沒機會說不。
他也許還會默許她強制撬鎖的行為。
果然,一直到鎖扣啪嗒一聲響,她都沒有察覺到什麼阻力。
輕輕推開門,屋裡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