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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不懂人話啊江悌,我已經是枕夢樓的人了!我在這裡過得樂不思蜀,別再提你那個留北山後面的破窩棚了!」
留北山後面的坡窩棚?柳千千瞬間想起來奇斑蛛藏身的那間舊院子。
她抱著小貓師兄裝作被嚇到似的後退些縮到角落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之所以放江悌進來,就是她想著或許兩人再吵起來,能讓她聽到更多訊息。
「鹿兒,鹿兒!」江悌抓著鹿兒姑娘的細白腕子,匆忙道:「鹿兒你別急,我都聽你的,你別動氣!」
「我怎麼可能不急!」
鹿兒姑娘猛地甩開了江悌的手。
對方一雙小鹿眼睛紅通通盈了淚,頭上的金釵步搖跟著晃動,恰似顫抖的心緒。
柳千千就在角落裡,睜大眼睛看見鹿兒姑娘的頭上……長出了兩根鹿角來。
她已經說不好自己此刻到底是驚訝多還是意料之中多了。
顯然江悌是看不見的。
因為他好像對那東西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顧自和鹿兒姑娘拉扯:「鹿兒,之前拋下你離開是我不對,我真的錯了,你聽我的話跟我回去,我知道你病了,你跟我回去,不要逞強……」
鹿兒姑娘病了?
就像是為了印證江悌口中的話,下一刻,鹿兒姑娘便似情緒過激,紅著臉暈了過去。
江悌忙接住了對方軟倒下去的身子。
柳千千正有些躊躇自己此刻要作何反應時,突然感覺到江悌凌厲的視線掃過來。
「混帳東西,還不過來伺候!」
這氣勢,聽起來可不像是個年紀輕輕的官場新人。
壓下心頭怪異感覺,柳千千「慌慌張張」跑近了,幫著江悌把鹿兒姑娘扶到塌上。
「你給我在這守著,晚些時候我會來接她,若是她出事,你也不要想活了。」
江悌低頭冷冽地看著柳千千,目色冰涼。
柳千千頗為識時務地點了點頭。
只等對方離開關上,屋裡重新安靜下來,能聽見外間仍在唱戲,唱段都沒有變過。
她回過頭看躺在塌上闔著眼睛的鹿兒姑娘,注意到對方的鹿角根部有些並不明顯的青黑斑點。
太奇怪了,實在是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
方才江悌這樣在枕夢樓紅人鹿兒姑娘房前大吵大鬧,卻沒有任何人來阻止。
還有江悌那種似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語氣……
她回神,察覺到又是小貓師兄在蹭她,等她看過去,他這才晃著尾巴輕輕跳到塌上走到鹿兒姑娘手邊,朝著那處抖了抖耳朵。
「你是要我……診脈?」
她說完這話,小貓師兄揚起腦袋喵了一聲,很快跳回她懷裡舔了舔她的掌心。
雖是心癢一瞬,但柳千千確定了他的意思,趕忙認真起來。
只剛剛摸到鹿兒姑娘的手腕,她便察覺到一陣有些熟悉的眩暈。
恐懼、不甘、怨恨……還有濃重的悲傷……
她幾乎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見了許多曾經的情意綿綿。
他們一開始似乎只是鄰居,俊秀少年會面龐羞澀地遞給漂亮姑娘一封信箋,姑娘會送還給他親手摘的一籃花。
明明是有情人,但不知為何,中途兩人忽然分離,直到……直到什麼意外發生,畫面再轉時,已經是鹿兒身在枕夢樓裡了。
然而意外的具體部分似是被刻意抹掉過一般有些模糊,只得零星碎片,其中似乎就有她眼熟的西平王府的輪廓,和王府家丁打扮的下人。
這事難道和王府有關麼?
再向後,便是青年重歸,就到了如今。
江悌三番五次來枕夢樓找人,可惜都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