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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昭抬手揉了揉眉心,在劇情中,除生在一個大隊、後又嫁進同一個大隊外,女主和原主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就算聽別人說起來,也只會下意識在心裡想到『原來是她啊』!
原主悲慘的一生和女主看起來沒什麼關係,但沅昭知道,其實內裡的聯絡大了。
——這都是女主身上的主角光環導致的。
但幸運的是,沅昭這次不需要正面應付擁有光環的主角。
畢竟其實女主從未參與到原主的人生中,本質上兩人都沒有錯,自然也不需要女主為原主的遭遇承擔責任。
不過最讓沅昭頭疼的是,這次的任務竟然是養孩子?
還一養養倆?
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是單身的沅昭簡直要頭皮發麻。
一路向著大隊部走去,離著還有兩三百米遠的地方,忽的一陣哭天搶地的哀嚎就衝進沅昭的耳朵裡。
「哎喲我的兒啊!命苦的兒啊!」
回憶劇情,這個時候的這個聲音,應當是原主的婆婆在大隊部跟前哭鬧。
為的是原主丈夫趙建業的撫卹金。
趙建業十幾歲參軍,到今年剛過三十歲,在部隊裡大小也是個營長職位。他參加任務犧牲,組織發下來的撫卹金有六百元,加上首長和他戰友捐贈的款數,直逼一千元大關。
如今是1976年,一斤豬肉八毛錢,一斤麵粉兩毛錢,一輛上海牌腳踏車要十二張大團結往上,幾百塊就能買個鐵飯碗搖身一變成為城裡人。
可想而知,一千塊錢是筆多大的數目。
趙建業犧牲前剛和原主結婚,那會兒趙家早就已經分家,也就是說這一千塊錢撫卹金只能由趙建業的配偶陳沅昭簽字才能拿到。
同時這筆撫卹金也是原主和趙建業的兩個孩子未來生活的依仗。
但在劇情中,這筆錢卻被趙建業的爹孃和大哥要了去,美其名曰說怕原主帶著撫卹金改嫁,所以代為收管。
可實際上,撫卹金卻被趙建業的大哥趙建軍用來給剛畢業的大兒子買了份工作。
而原主每每上門要錢時,都會被趙建業的娘錢老太以各種理由推脫拒絕,但凡原主的態度稍微強硬一點兒,錢老太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心口抹著眼淚扯著嗓子撒潑叫苦。
這時候的人們就愛看別家的熱鬧,還十分擅長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別人指指點點。
在他們看來,像原主這樣的『外人』,還是個新喪了男人的媳婦兒,就該老老實實躲在家裡看孩子,該上工的時候上工。
至於要錢?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要錢?
再說老趙頭和錢老太還能虧了他們親生的孫子孫女?
別是你自己有了旁的心思,想要上一把子錢跑回孃家,再讓孃家給你找個男人改嫁吧?
原主要不到錢,當初趙建業留下的二十塊錢也早就被原主的孃家人以各種理由借走,光靠著隊裡分的糧食,根本不足以養活三口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主的孃家得知趙建業犧牲後組織發下來一筆數額不菲的撫卹金,便組團過來找到原主威逼利誘,最後卻得知撫卹金被錢老太拿了去,竹籃打水一場空別提有多失望和不甘。
但是原主孃家並未善罷甘休,轉而把目光放在了剛結婚不到半年的陳沅昭身上。
在這樣一個缺衣少食的年代,陳沅昭卻生得清秀可人,到了年紀後周村不少年輕男同志都託人過來問話。
可原主爹孃老陳頭和吳老太一門心思想要將原主『賣』個高價,開口就是二十張大團結加一輛腳踏車,瞬間就把人嚇在了門外頭。
也就趙建業當兵這麼多年手裡頭有積蓄,找上老陳頭和吳老太,肯出十張大團結把原主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