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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震驚地噴出一口水來,「老大家的,你這是去幹啥了?」
大王氏笑了笑,不小心扯到嘴角又疼得倒吸一口氣,「沒啥,就是一幫嘴碎的,同她們打了一架。」
柳氏擦了擦嘴,她也知道村裡近日有人家在傳春草的閒話,不過到底沒人敢當著她家的面說什麼,「你趕緊換身衣服去洗洗,別讓孩子們瞧見了,我看這回她們得消停一段時間。」
大王氏進屋等脫了衣服才看到身上各處青紫的痕跡,不比臉上血刺呼啦的好看多少,她呲著牙換了身乾淨的麻布衣出來。
「娘,晌午飯就麻煩你了。」
柳氏擺擺手,「曉得了,你歇息幾天再做活計。」
後院沅昭在鼓搗她的寶貝草藥,猛一抬頭正對上臉頰青紫腫了一邊的大王氏,險些沒將她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嫂,你這是咋了?」
大王氏去井邊打了盆水,用麻布沾濕擦臉,「這不是聽你的,去找人幹了一架麼。放心,我一個打幾個也沒吃虧,她們的傷可比我嚴重多了。」
沅昭湊過去仔細瞅了瞅大王氏臉上的傷,皺著眉一臉不贊同,「大嫂,你咋不多叫幾個人?你這臉都快破相了。」
大王氏咧嘴笑了笑,伴隨著幾聲吸氣解釋,「這可不行,那閒話最好誰也聽不到,不然傳到春草耳朵裡咋辦?」
沅昭沉默兩秒,轉身去前院拿了自己配的藥膏過來,「這是祛疤膏,大嫂你抹在臉上,兩三日就能見效。」
祛疤膏是[藥]篇解鎖的配方,沅昭也只來得及配出兩盒,本打算後日去鎮上賣給濟世堂。
祛疤膏用手心一般大小的木盒子裝著,大王氏小心接過來,摳了一小塊,對著水面抹在臉上,察覺到臉上的感受,驚奇地睜大眼睛。
「哎別說,冰冰涼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大王氏拿近了盒子,「聞著也怪香的。」
沅昭道:「裡面添了花瓣水。」
大王氏抹完臉把盒子蓋上,打算還給沅昭,「昭昭,這是不是打算賣出去的?太貴了,我這臉用上不值當。」
沅昭沒接,「這本就是留給家裡用的,春草和大寶他們上山難免磕磕碰碰。至於賣出去的藥膏我那邊也有,你不用操心。」
大王氏小心問道,「真的啊?」
「還能有假?」沅昭反問,「大嫂,春草的親事你是咋想的?」
春草十七歲,如果放在她前世那個世界,這個年紀正是學校老師和家長處處嚴防死守生怕孩子早戀的時候。
可在古代,春草已經算得上大齡剩女了。而且這個時代的到了年紀不嫁人的女子,要比她前世所受的流言蜚語還要多,多到能逼死一個女子的程度。
換成沅昭,她可以不在乎外人怎麼議論。但春草只是這個時代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子,她就算表現得再平靜再淡定心裡也是慌亂不已。
綠芽和春草住一個屋,已經好幾次偷偷同沅昭說,半夜聽到春草在被窩裡抽泣。
沅昭也曾勸過春草叫她別放在心上,甚至還想把後世那些女子獨立的言論與春草說一遍。但後來轉念一想,似乎毫無用處。
到底她不是春草,也不懂這個時代的女子對於婚嫁一事的執著。
單看如今春草這般的年紀還未論嫁就已經有人議論紛紛,便可知她的那番女子也可以不嫁人的言論有多驚世駭俗。
恐怕就連一向疼愛她唯她的言論盲從的柳氏和馮大山夫婦也不會贊同。而在馮有光和大王氏看來,她這個做姑姑的,無異於將春草往火坑裡推。
說到春草的婚事,大王氏不由嘆氣,「還能咋辦?邊看邊找唄,我總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將春草許出去。」
沅昭在心裡道,總算沒有氣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