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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昭更驚訝了,她不常跟馮友光說話,近些日子又因為豆腐生意火熱家裡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而馮友光更是早出晚歸,所以兄妹兩人能見個面就不錯了。
怎麼這才幾日不見,馮友光就跟那吳下的阿蒙一般變了個性子?
沅昭扭頭,扯了扯柳氏的袖子,小聲問她,「娘,你說附在三丫身上的水鬼是不是從河神的天罰下逃了出來?」
柳氏:「啥玩意兒?那鬼東西還能逃出來,不都說是燒成灰了麼?」那麼些個人親眼所見,而且還得了諸位族老親自認證,絕對假不了!
餘光瞥了眼坐得板正的馮友光,沅昭表情帶著困惑,「萬一呢,我怎麼覺得它附在了大哥身上。」
這性子變得,先是對她的稱呼親近又禮貌,再是主動讓利,而且提起方子的事情來竟絲毫沒有先前的埋怨。
不是有鬼是什麼?
飯桌前的四人:「……」
柳氏稀奇地打量一通大兒馮友光,看著沅昭點頭,「別說,興許還真是呢!」
馮大山搬著屁股下的凳子坐遠了些。
馮友光:「……」他好著呢,「就不能想我點兒好?」
沅昭撇撇嘴,對此並不想發表任何一件。
大王氏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爹孃,還有沅昭,春草爹好著呢!」
她捂著嘴笑了幾聲才又道:「他這樣啊是想明白了,讓沅昭那天說的話給點通了。」
對面沅昭三人頓時扭頭朝馮友光看過去,想通了是什麼意思?
馮友光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就……琢磨著四妹的話挺有道理,爹孃確實沒大虧待過我們幾個,是我鑽進死衚衕裡不肯出來。」
「今早看三弟那副樣子我就隱約想明白了,來回的路上又一直在反思。三弟埋怨爹孃沒本事,他是直白說出來了,我一直以為自己與三弟不同,我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再往深處想一想,其實我跟他也沒有區別。」
說點掏心窩子的話,在馮友光看來,柳氏和馮大山對他們兄弟三個真算不得好,但也沒有太差。只能說凡事都是比較出來的,這鄉下地頭也不是沒有比柳氏做得更過分的偏心爹孃。
往北走上百里地有個村子,那村裡有個老秀才,聽說當年那家貧窮,可比如今的馮家更甚,然而愣是供出一個秀才來。
憑的是啥?
是當年那老秀才的爹孃,壓著老秀才同胞的三個兄弟,白天去鎮上做工,晚上在地裡做工,一直供了十來年才讓這最小的考上秀才。
考上秀才後這老秀才還想著往上考,然而這時候他的三個兄弟最大的都三十有三了,還沒說上婚事!
按理說這麼踏實肯乾的小夥子肯定不缺人家過問,這自然是那老秀才的爹孃不肯,生怕他們有了小家就生了別的心思。
一直到現在,時常村裡鄰居閒聊時還在說,那老秀才前頭的三個哥哥沒一個好下場。
老大一輩子單身漢,出去做工掉河裡淹死了,被發現的時候肚子撐大,撈上來的時候肚子叫河邊的石頭劃破,那裡頭的臟腑露出來才巴掌大的地方。
老二在娶媳婦兒的前一天還被要求下地,結果因為眼花無力,一鋤頭撅過去沒收回勁自己把自己砍死了。
老三倒還好,見前頭兩個都沒好下場,自己求了族老,說什麼也要斷絕關係。
再說他自己的爹孃,雖偏心但也有度,雖有不是但也沒到了讓下頭的兒女們和兩人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柳氏冷笑一聲,現在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是,她不是個好娘,她偏心。
咋的?
誰都有個偏好,她多疼愛沅昭怎麼了?沅昭長得好,沅昭貼心,沅昭還孝順,這樣的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