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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燕抿了抿嘴角：&ldo;調查什麼事件？&rdo;

顧寒山繼續吃。

向衡道：&ldo;顧寒山的爸爸，你的丈夫，顧亮先生，2019年1月31日，為了救人意外去世，這個事件被人拍了影片。&rdo;

賀燕挪了挪坐姿，雙臂抱胸：&ldo;這怎麼了？&rdo;

向衡問：&ldo;讓第一現場刪影片的，是你嗎？&rdo;

顧寒山抬頭看了賀燕一眼，接著繼續吃。

賀燕默了默：&ldo;是我。這不違法吧？那個影片侵犯了我丈夫的隱私，傷害我們當事人家屬的感情，這樣一直掛在網上，我受不了。我要求刪除是行使我正當的權利，第一影片也同意這麼操作。這是我們雙方協商的結果。警察為什麼要管這個？&rdo;

向衡沒回答，他低頭在筆記本上記著，繼續問：&ldo;顧亮去世那天，你為什麼要送顧寒山去第四醫院？&rdo;

賀燕皺起眉頭：&ldo;她發病了呀，不送精神病院難道送去你家嗎？她鬧自殺的時候你管嗎？&rdo;

向衡轉頭看了顧寒山一眼。

顧寒山垂著頭，慢吞吞往嘴裡塞吃的，勁頭已經不如剛才。

&ldo;她曾經自殺過？&rdo;

賀燕頓了頓：&ldo;我不能透露她的病情細節。你想知道就直接問她。&rdo;

&ldo;這算病情細節？&rdo;

&ldo;或者你跟律師辯論完這算不算在保密條款範疇內再來問也可以。&rdo;賀燕說得很嚴謹。

向衡略過這個，再問：&ldo;你還記得她什麼時候轉到新陽精神療養院的嗎？&rdo;

賀燕想了想：&ldo;七月份吧。2019年7月。&rdo;

&ldo;你記得挺清楚。&rdo;

&ldo;她爸爸去世將近半年，不難記。那時候差不多要放假了，我在趕一個品牌的暑期活動，非常忙。還要處理顧寒山轉院的事，焦頭爛額，所以印象深了點。&rdo;賀燕道。

&ldo;為什麼要送她去新陽？&rdo;

&ldo;方便她療養。那裡環境好些。&rdo;

&ldo;你去考察過？&rdo;

&ldo;我知道新陽。顧寒山小一點的時候在那裡住過。&rdo;

&ldo;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送到新陽？&rdo;

&ldo;如果她爸在，送哪裡由她爸做決定。但她爸不在了，我丈夫突然去世了，我精神很受打擊，我沒辦法好好思考，所以我能做的決定就是打120。120根據她的病史決定送第四醫院。&rdo;賀燕反問：&ldo;我做錯了什麼嗎？&rdo;

向衡繼續問：&ldo;你七月時工作特別忙，是嗎？&rdo;

&ldo;對。&rdo;賀燕語氣不耐煩了。

&ldo;那怎麼突然安排一個會讓你忙上加忙的轉院的事？&rdo;

賀燕愣了愣，然後道：&ldo;就遇上機會了。簡語教授，就是以前給顧寒山看過病的醫生找我，說他去第四醫院探望過顧寒山，他了解她的病情，新陽能提供更好的治療和休養的條件，他建議我給顧寒山轉院。我覺得挺有道理，那時候顧寒山病情挺穩定了，轉個環境對她有好處。我去問她，她也願意。第四醫院的醫生也覺得很不錯。那當然說幹就幹，有什麼事馬上就處理掉，很正常不是嗎？我在公司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可沒什麼拖延症。&rdo;

向衡又繼續問：&ldo;那你去第一現場要求刪影片，是什麼時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