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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來得很及時。

向衡拿出手機一看，是賀燕發來的。她把&ldo;第一現場&rdo;原來播出的顧亮跳水救人的影片片段發過來了，還把那個客戶部姑娘的名片拍了照也發了過來。

客戶部，劉睿琴。

向衡正想對顧寒山說他被催了，得趕緊回去，卻聽得顧寒山問：&ldo;你怎麼知道賀燕手上真的留了影片？&rdo;

向衡：&ldo;……&rdo;他轉頭看著顧寒山。

顧寒山轉過頭來看他：&ldo;我也不是故意要偷看，你坐得比較近。我也算是被強迫看的。&rdo;

向衡：&ldo;……&rdo;看到就看到唄，誰還逼你了。這話說得。

他真是無語，他知道自己坐得近，所以剛才他的眼角餘光有特別留意顧寒山的舉動，她並沒有轉頭看他手機……

等等，眼角餘光。

向衡忽然明白了。

別人的眼角餘光是看個大概的大動作，但對顧寒山來說不是。她看到就是看到，沒有餘光和大概這種說法。

&ldo;這裡面還能有什麼科學的講究？&rdo;

&ldo;視覺皮質，位於大腦後部的枕葉。&rdo;顧寒山摸了摸自己腦後的位置，&ldo;我們看到的所有東西，都需要視覺皮質大規模的並行運算。你知道視網膜中心有個巨大的洞嗎？視覺盲點。而且視網膜裡有血管，它也只包含了極少數對顏色敏感的視錐細胞，但是因為視覺皮質大量的神經元被觸發並連線，對視覺畫面進行了加工，所以我們能看到完整的、色彩豐富清晰的畫面。還有，當我們移動的時候，比如走路、奔跑，視網膜應該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影像不斷搖晃顛倒，而內耳的運動感測器以及運動指令同樣觸發神經元聯接，對我們的行為和環境聯結產生了預測，同時對視覺畫面進行了加工，所以我們運動的時候，看到的空間也是穩定的。&rdo;

向衡很耐心聽她講這些理論，然後問：&ldo;你的神經元活動比一般人活躍，對視覺畫面的加工更多一些？&rdo;

&ldo;對。&rdo;

向衡沉默了一會，他覺得顧寒山不該去學歷史的。顧亮為她選錯了專業。如果顧寒山能夠好好運用她的天賦，那能做多少事。但他沒發表任何看法。因為他想起顧寒山說過，也許這世上有像她一樣的病例，沒被報告出來可能是因為沒能活得像她這麼久。

擁有驚人天賦，能活著就行。這簡直是老天爺在開玩笑。

顧亮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父親，他不該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向衡沉默，顧寒山也不說話。兩個人就在櫻花樹下靜靜坐著。向衡手機響了，這回是葛飛馳。

向衡接起，原以為葛飛馳要催他回去，不料他卻道：&ldo;查清楚了，電信修路切斷網路電纜那個事，有人為跡象。而且現場工地今天丟了一套工作服。你判斷得對，胡磊應該是去了新陽。聶昊他們重查監控，保安證實有一段監控裝置無訊號是區域網線斷了。胡磊對網路裝置很熟悉，他知道不但要切斷網路，還得切斷區域網。在訊號剛恢復不久，鏡頭拍到一個病人去了不該去的區域，畫面太快，一晃就過去了。看起來那人有些像胡磊，現在也沒核實到是哪個病人。我現在帶人去新陽搜查，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估計會熬一晚，明天我找你說進展。&rdo;

向衡應了，他掛了電話，對顧寒山道：&ldo;好了，我不用回去開會了，送你回家？&rdo;

&ldo;胡磊去了新陽？&rdo;

&ldo;有可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