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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不會有了。

站在那裡的不可能是她爸爸。

她再也不能等到他的轉身。

&ldo;以前，我病得很重的時候，卻也還有開心的時候。&rdo;顧寒山忍不住說，像自言自語，卻又希望有人能聽到。&ldo;我爸爸走了之後，我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但我再沒有像從前那樣開心過。&rdo;

屋子裡很安靜。

安靜得，向衡能聽到顧寒山的呼吸聲，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向衡終於冷靜下來，他不該失態的，不應該。他轉過身來，與顧寒山面對面，他看著她的眼睛。

她說她像個正常人，但其實她不是。

正常人說到傷心處，會落淚，會自憐，但她沒有。她的喜怒哀樂，像深埋在海底的波濤，壓製得死死的，沒法起伏。它們被囚禁在最深處的黑暗裡。

&ldo;顧寒山。&rdo;向衡的心忽然跳快幾拍，有靈光在他腦中閃過。

她面無表情，眼神平靜，但其實她正被悲傷攻擊。

向衡讀懂了她的情緒，他踏前幾步，忽然有股衝動，想給顧寒山一個擁抱，沒有任何雜念，沒有附帶情緒，只是單純的擁抱。

他想告訴她擁抱的意義不止有控制和約束，還有保護。

但當他看到顧寒山詢問的眼神，他及時改了口：&ldo;對不起。&rdo;

顧寒山眼裡的疑問更深了。

&ldo;我該找到合適的方法來幫助你。&rdo;向衡道。

不是說教，不是喝斥。

她說給他聽，說給他這個警察聽，不是預謀罪犯的炫耀和挑釁，是她信任他，她的潛意識在求救，她自己是否知道？

&ldo;我會找到的。&rdo;向衡再道。&ldo;我聽懂了。&rdo;

顧寒山不太懂，她遲疑著。

向衡看著她，給了她一點時間理解。&ldo;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do;

&ldo;哦。&rdo;字面意思就簡單多了。顧寒山接受。

&ldo;快請我吃飯。出去吃大餐。我餓了。&rdo;向衡換了話題。

&ldo;剛才不是說你點外賣。&rdo;顧寒山也跟著切換。

&ldo;我改主意了。&rdo;

&ldo;你怎麼總改主意呢。&rdo;顧寒山的語氣裡竟然透出了嫌棄。

只這一點點情緒，向衡也覺得高興。

&ldo;快，快點。走吧。&rdo;向衡不但主意改得快，心情回春也很快。

顧寒山去房間拿包包。向衡站在客廳，看了看茶几上顧亮的照片。顧亮在對他微笑。

顧寒山很快出來。向衡問她：&ldo;你阿姨跟你聯絡了沒？就是賀燕。&rdo;

&ldo;打電話了，問我為什麼要秀記憶力，是不是找麻煩。&rdo;顧寒山無所謂地道：&ldo;我告訴她在泡小哥哥。&rdo;

向衡頓時無語。要批評她什麼好。

顧寒山在門口換鞋，向衡跟過去。這裡沒有男拖鞋，他進屋只得穿著襪子走，這會一邊穿鞋一邊道：&ldo;你就不能換個好藉口？&rdo;

&ldo;有比泡小哥哥更合理更自然的藉口嗎？你說來聽聽。&rdo;

向衡：&ldo;……算了，你說都說了。&rdo;

他反應過來這招顧寒山已經在黎蕘面前用過了。黎蕘也信了。

但真的，是好爛的招。

關上大門，兩人一起往電梯去。向衡道：&ldo;我要跟你阿姨聊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