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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少乾笑了兩聲,掌心覆上蔡暮生的下顎輕輕搓揉:「累了吧,我讓僕人熬碗粥送進來。」
「不用麻煩……」
馮少吻上蔡暮生頰面:「等著我,放心不會驚動到其他人的。」
擰不過馮少,蔡暮生點了點頭,等馮少端著粥來時,蔡暮生倚著床邊雙眸微闔,馮少緩步靠近,他睜開眼看向馮少笑意溫柔。
接過馮少送來的粥,一口口飲下,與馮少訴說著老家的點點滴滴。
「暮生,我要成親了。」
蔡暮生握著瓷勺的手一僵:「恩。」
該鬧嗎?看了一眼馮少,又看了一眼粥水,蔡暮生垂眸飲下一口粥水。
「你就不想說什麼嗎?」
蔡暮生看向他:「你大婚時,我和戲班應該在路上了。」
說完,他放下瓷碗,碗中還有大半碗粥水未飲下,蔡暮生看著馮少微微欠身,正欲離開,胃裡燒得厲害,他轉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馮少像是明白了什麼。
血順著唇邊溢位,緊接著大片大片的紅像是在月白色長衫上開出的花。
蔡暮生望著馮少有過一絲訝異,不多時又轉為平靜,胃裡絞痛難忍,指端死死的扣著床位的雕花:「原來…不是好聚好散……」
身體再也撐不住了,倒入馮少懷裡時,沾染著鮮血的手試圖將馮少推開,反而被抱得更緊。
「醫生!醫生!!」
秦閔看著眼前這一幕笑了,他懷抱著雙臂依靠著門扉,看著馮家人慌慌忙忙進屋,本該命斷今夜的蔡暮生活了下來,卻不知道他的戲班,這一夜,無一生還。
幻境結界有所動盪,秦閔眉頭微蹙,一揮袖。
結界外,花顏猛然睜眼。
邢風握住花顏肩膀:「怎麼樣?」
花顏茫然地盯著昏睡在床上的秦鶴文:「不對,它不該那麼強,我都用全力了,為什麼那麼輕鬆就被阻斷了……」
環境中又響起戲聲,如同指引,秦閔便向前走去。
破開迷霧,引入眼簾是馮家宅院中一間偏僻的雜物室,屋內牛皮紙箱層層疊疊的堆起,遮掩住更深處撿漏的床鋪,秦閔向深處走去,蔡暮生坐在床榻上,束縛住雙腿的鐵鏈磨得腳踝泛紅滲血。
艷麗秀美的臉龐血色全無,不多時門被人推開。
蔡暮生轉過頭看了一眼來人,又茫然地看向前方。
女人緩步走到蔡暮生面前,肚子看上去已經四個月大了:「蔡老闆。」
這個稱呼很陌生,關在這裡後許久沒聽人叫過了,蔡暮生微愣,沒有說話,依舊怔怔地看著前方。
秦閔輕聲道:「她讓馮駿楷把你趕出去?」
「她可憐我。」耳邊傳來一句幽幽地答覆。
是可憐,愛沒了,對著一個沒有感情的漂亮人偶,日以繼夜,馮駿楷本就淡薄的愛意也被磨光了,馮夫人很理智,與馮駿楷一刀兩斷回了孃家。
沒有馮夫人家的照付,馮家一落千丈,他花了重金,請人來做了運財局,讓蔡暮生成了局中活祭。
馮駿楷騙了他,沒等來和師姐的最後一面,一針鎮靜劑後,在幽暗的棺材裡,馮駿楷聽著棺材中掙扎的聲音,聽著蔡暮生聲聲喚著師姐。
馮駿楷在棺材邊蹲下:「暮生,他們早就死了,就在你來找我那一夜,你師姐臉被刮花了,你戲班裡最小的那個,總纏著你喊你班主那個小孩,你叫他什麼來著?小十三對吧?死的時候一直哭,殺他的人說太吵了,還有……」
他就端在棺材邊,一一給蔡暮生說著那一夜發生的事情。
棺材裡一點點沒了聲息,馮駿楷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一旁面色蒼白的老道:「你不是含著怨氣死的最好嗎?馮家能否逆轉就您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