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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容沒想多久就同意了。
柴山是誰?從小在佟府長大,比自己小兩歲,小時候成天跟在自己身後打轉的弟弟,熟的不能再熟。
佟容生性便是外柔內剛,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再優柔寡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進宮後的事宜。
他自小內裡很有些不服輸的勁兒,不僅跟著佟老爺苦學詩書,跟著大哥強身健體,還用攢下的錢做起了生意。
於是,眼前這家集美妝、護膚、新款服飾經營於一體的香奧軒應運而生,並且在短短几年內成為享譽京城的大商號。
天上下著濛濛小雨,佟容走到香奧軒的屋簷下,收起了油紙傘。
香奧軒的方掌櫃看見佟容,十分吃驚:「東家,你怎麼……」
「我來安排一下之後的工作,畢竟成親之後我能出來的機會就比較少了。」
您還知道您明天要成親啊!
方掌櫃看著滿臉淡定不以為意的佟容,艱難地把這句話咽進了嘴裡。
「我進宮以後還是會定期派人來取帳本,到時候會讓人帶著信物直接跟馮懷聯絡的。」
說著,佟容想起了什麼:「對了,馮大哥在嗎?」
方掌櫃忙道:「在後院呢,馮郎君……心情不大好。」
馮懷是佟容的髮小,也是香奧軒的小股東。聽聞好友心情不好,佟容來到後院,誰知馮懷見到他,開口就是一句暴言。
「小容,我們私奔吧!」
佟容擰起了俊秀的眉峰,看著這個渾身酒氣滿面通紅的男人:「馮大哥,你醉了!」
「我沒醉!」馮懷歪歪扭扭地拍桌,「我心悅於你,只是,只是遲遲不敢表明心跡……誰知竟因此斷送了你的前路,讓你被那無惡不作的新皇奪了去!」
這話讓佟容的眉頭皺得更緊:「小山怎麼無惡不作了!?」
「你不知道嗎!?他,他竟然不尊生母!」
佟容反駁:「生母不慈,子何以孝?」
「他還,他還杖殺老臣!」
佟容又反駁:「臣子忤逆,當然該殺!」
「他他他,他還弒殺兄長!」
佟容這次沒說話,輕輕嘆了口氣。
「馮大哥,我本想今天跟你交代一下之後香奧軒的工作安排,現在看來你還是先醒醒酒吧。」
說著,他喚來了馮懷的貼身小廝,交代了讓人好好照顧,逕自離去。
馮懷口中被新皇弒殺的兄長,恰恰也是他所恨之人。
放下其他的不提,只這一件事,佟容絕對是站在柴山這邊的。
……
與此同時,準備迎接新主人的椒房殿,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唐公公,正揮舞著拂塵將滿宮殿的宮人指揮得團團轉。
「床榻的褥子用的什麼材質的?皇上吩咐了要用真絲和羽絨各一半的,剛開春天涼!」
「那邊那個!這個花瓶不行,去庫裡重新領,娘娘喜歡藍色!把掐絲寶泰藍的花瓶領只乖巧的過來!」
「小明子!仔細著點!」
老太監雙眼一瞪,腿腳利落地衝上前去。
小明子捂著不小心撞上牆壁的肩頭,齜牙咧嘴地笑了笑:「師父,我沒事兒!」
「誰管你有沒有事兒!」唐公公伸手就給他頭上敲了個爆慄,「牆別有事兒就行!」
說著,老太監拿起拂塵仔仔細細拂了拂剛才被撞過的地方。
笨手笨腳的徒弟小明子捂著還疼著的肩膀,好奇問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寶貝這牆啊?」
「你懂什麼!」唐公公又敲了一下小徒弟,「你只需要知道,以後啊,咱們必須要把這位皇后娘娘捧著、供著,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