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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頭,那摩擦後刺痛的感覺提醒著他身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突然冒出的一小片詭異痕跡。
又是時疹?
怎會……怎會長在那個地方了?
想了想,佟容揚聲喚道:「寧玥!」
候在殿外的寧玥聽到傳喚,帶著一眾宮人魚貫而入,點起殿內各處的燈火燭臺。
「玥丫頭,幫我把周院使開的藥膏拿過來。」
寧玥應聲,拿來了藥膏:「小郎不是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嗎?怎麼還要塗這藥膏?」
佟容含糊著轉移了話題:「我下午在殿內睡著了,可有人進來過?」
寧玥回道:「宮人、宦人都沒敢進去打擾您,唯獨陛下來呆了一段時間。」
「陛下!?」
佟容捏著藥膏,心裡隱約生出了一些懷疑。
……
福寧宮裡,宮女按著吩咐在澡桶裡調好了比平時低不少的水溫,行禮躬身退下。
幸好天還不熱,柴山穿著裡外三層衣服,一路回來並沒有顯露出異狀。
泡在水裡,他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那處被水溫一激,略松下來。四下靜謐,腦子卻開始回放起剛才的一幕來。
雪丘紅澗美麗不可方物,中央一方小小的紅痕,就像……就像是一張美人圖落款下的印章,紅艷艷的,宣示主權一般。
蓋了章就算自己的了嗎……
柴山掬了一把沐浴香湯撲在自己臉上。
做什麼美夢!?
……
這次的事情導致了一個後遺症。
佟容心生警覺,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哥兒和男人不應該睡在同一張床榻上,令人搬了一張新床,隔著屏風分出了楚河漢界。
本來可以美滋滋抱著心上人好眠四個時辰的柴山失眠症再次發作,天天對著屏風瞪眼到深夜。
除了分床睡,佟容甚至開始刻意和柴山保持禮節性的距離。好幾次柴山走不開在福寧宮傳了膳,唐公公都沒能成功將皇后娘娘請過去,每當這時,福寧宮中的低氣壓都會讓所有宮人宦人戰戰兢兢。
今天,唐公公又是失敗而歸。
「知道了,你下去吧。」
柴山失望地揮揮手讓他退下,興味闌珊地拿起玉箸。
桌上有一道胭脂點紅玉桃兒糕,柴山用玉箸戳了戳那小巧可愛的桃兒糕,糕蓬生生的,在筷子尖下彈了彈。
看著頗像……
柴山心念一動,夾起一塊桃兒糕,緩緩放入了嘴裡,一大口咬下去。
用完午膳,小明子端來了漱口的茶盞。
皇上今天因為皇后娘娘又沒來福寧宮用膳的事情心情不佳,侍奉的宮人宦人們都陪上了十二分的小心。
可有的時候,過猶不及,越是怕什麼越是偏偏會發生什麼。
過度緊張的小明子一不留神,漱口茶脫手而出,潑了皇帝陛下滿襟滿懷。
福寧宮內登時靜得落針可聞。
御前犯下如此大的過錯,杖斃也說得過去,何況宦人相比起宮人本就低賤,更是死不足惜。
小明子立刻「咚」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瑟瑟發抖:「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柴山聽得心煩,喚了幾個大太監進來,駕著人就要拖出去。
駕著拂塵的唐公公看著小徒弟這樣子,知道是沒辦法再救了,難過地轉過頭閉上了老眼。
「皇后娘娘駕到!恭迎皇后娘娘!」
正在這個緊要關頭,宮外傳來的通稟聲讓柴山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容哥哥!可用了午膳?」
佟容搖搖頭,他今日處理宮務耽誤了用膳,想著已經一連拒絕了小山好幾日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