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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還在繼續：「我可以幫你連通你和她的那個世界之間的通道，但相應的，作為代價，你的福神身份將被廢除，你的所有能力將被回收，你的記憶也將全部消失。」

「你將成為一個除了名字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廢人，被獨自困在一塊彈丸之地，沒有任何食物來源，只能守著黑暗度日，日日夜夜，求死不能，只有最終得償所願的時候，你才有資格拿回你所失去的這一切。」

「否則你只能一直被困在這個暗無止境的迴圈當中，永遠無法逃離，直至最後徹底迷失自己，屆時，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將你給救回來。」

畢竟秦鴆將要前往的世界，是哪怕身為天道的祂也難以干涉的地方，創造了祂的人同樣在那裡。正因如此，祂的能力在那個世界將會大大受限。

這是為了保護那個世界的規矩準則，也是秦鴆理應為他的行為付出的代價。

「即使是這樣，你也依舊要賭一把嗎？」天道虛眯起眼睛，試圖從秦鴆的神情當中發現丁點想要退縮的痕跡。

「說實話，我的天眼告訴我，你能成功的機率不到千萬分之一。」

「當然要賭。」秦鴆對上天道的目光，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

「既然您的天眼能夠預知事情發生的機率，難道它沒有告訴過您，您最終能說服我放棄這個想法的機率為多少麼？」

天道沉默了。

祂不經意地抬眼掃過懸浮在左上方、只有祂才能看到的天眼，從祂來到這裡之前到現在為止，成功說服秦鴆放棄這件事的機率從未變過——

0。

秦鴆早就下定了決心，也做好了面對所有後果的準備。

只要天道能如他所期望的那樣答應他的請求就好。

「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勸你了，」天道抬起食指，紫雲裹挾著駭人的雷電在祂指尖匯聚，「不過，要和我打一個只有你押注的賭麼？」

祂很好奇，那個世界的人真的會接受秦鴆的存在，接受由自己編寫出來的冰冷資料在類似平行世界的地方實際上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甚至還對自己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麼。

祂不這樣認為，天眼給出來的機率也是這樣告訴祂的，但祂莫名很希望看到秦鴆在最後能夠贏得這場豪賭。

哪怕勝算渺茫。

而且祂知道，就算祂不為這場賭約下任何賭注，秦鴆也一定會接下這個賭。

畢竟一旦他贏得這場賭約，就意味著他真的得償所願了。

果不其然，秦鴆沒有任何猶豫便頷首應下：「好，我同您賭。」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縈繞在天道指尖的雷電便直直往下方砸去。僅一瞬間便將秦鴆常棲的桃木居所劈成一片狼藉，最後化為路枝枝見到小鴆店鋪第一眼時破破爛爛的形象。

而秦鴆腕間的紅繩也被雷電灼斷，半月銅錢徑直飛向天道，承載著秦鴆記憶的乳白色淺光和金色流光也交融匯聚在一起，最後形成一塊琥珀晶石，同樣落入天道掌心。

天道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失去了所有意識的秦鴆便從半空中墜下，最後穩穩躺倒在破爛店鋪的茅草堆上。

緊接著，店鋪裡所有的窗戶都在同一時間完全關閉，嚴密得連光都無法滲透進去，店鋪四周也漫起重重迷霧，將店鋪徹底同外界隔絕起來。

「追神之旅愉快，秦鴆。」在天道落下最後一個音節的同時，天間異象驟然消失。

而天道也不知在何時消失不見，一切重歸平靜，大陸上除了失蹤了一位神明、多出一座破破爛爛的店鋪以外，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看到這裡，路枝枝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二字來形容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秦鴆